处理了心头大患,老鬼也有了打趣唐楼的心机,含混地冲他一笑,促狭道:“说我猜对了一半,这么看来,你要去见的多数是个女人。鲜竹酿做成药丸,你小子,怎会为了个男人费这么多心机?我说的没错罢!”
老鬼点头,道:“他这返来找我,是为了他的心魔。”
“我曾在你这里的一本医术上读到过,治心魔需以一颗活人之心作为药引,又以孩童之心为最好。”唐楼顿了顿,直视着老鬼,问道,“老鬼,你用的,是谁的心?”
“去哪儿?”
唐楼道:“行了,用不着解释,你就是真杀了人,也与我无关。老鬼,多谢你的提示,我走了。”
“为何要搬?因为何涛?”
“你没帮他治好?”
“你不但啰嗦,还无聊。”唐楼回身便往屋外走,边走边道,“我走了,你本身去天墉城,城门外报我的名字。”
唐楼不说话,也不催他,悄悄地等他从恶梦般的往昔中走出。
唐楼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的酒窖,是你的十倍大。年份最早的酒,比你还老。”
见他不肯说,唐楼也不诘问,岔开话题,问道:“老鬼,你可知何涛此次为何心魔复发?”
“我也不知。”
“命要紧还是不喜好我师父要紧?”
“你说罢。”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当是与何峰之死有关。”
“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你治不好的病?”
老鬼恍然大悟,接着沉默了好久,道:“是谁这么想不开,要去惹这杀神,扳连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东躲西藏之苦。哎,江湖安静这好久,看来是又要起殛毙了。不可,我得从速清算清算,趁早走!”
唐楼眼神微动,重视到老鬼说的是“拿药”而不是“换药”。他眯眼问道:“本来你也有不讲端方的时候?”
“能够这么说。”
“没错。”老鬼必定道,“当年,何涛痛失爱子以后,报仇心切,日夜练功,哪知中间出了偏差不慎走火入魔。九嶷山灭门那日,恰好赶上他狂性大发,如嗜血如魔普通,竟无一人能挡……”
“你给何涛的,是甚么药?”
“拿药。”
“不,本来治好了。”老鬼满面忧色,“不知何故,前些光阴又复发了。这回,我倒是不管如何也治不好他了,只好骗他说,让他过一个月再来。你说,我不从速逃,莫非还留在此地等死不成?”
“我提到何涛,你何为如此严峻?”见他去而复返,老鬼却卖起了关子,不答反问,“你先奉告我,为何俄然对这个修罗恶道感兴趣了?难不成是你也惹上了此人?”
唐楼不睬会他的调侃,拉开门,提足一跃,跃出几丈远,苗条的身影垂垂化成了地平线上的一个点。
“一只脚都已经踏入鬼门关了,我脑中俄然灵光一现,对他说,我能治他的心魔……”
“他又经历了一次丧子之痛,不过,与上一次分歧,这回是彻完整底的绝望。何峰被人杀了,再也不成能救活,这世上再也没有何峰了。”
说到此处,老鬼摸了摸胸口,即便畴昔这么多年,还是心不足悸。
“哟嚯,好你个没知己的坏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老鬼被噎得不可,粗着嗓子道,“我是怕你步人后尘,连如何死的都不晓得!你说,你如果内心没鬼,何为前一次来的时候向我探听何涛的事?”
老鬼惊奇道:“你晓得?”
唐楼接着老鬼的话道:“他因为这句话留你一命,而你是真有本领治他的心魔。以是,他实在也算不得是白拿你的药,他用的是你的命来换你的药。”
“你能躲到哪儿去?”唐楼问道,看向他,“老鬼,不如去天墉城。这世上,如果天墉城也护不住你,也没有其他处所能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