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才是谢成韫，你不属于这里。”女子叹了口气，眉眼闪现哀伤，“母亲的亡故，令我哀思得不能自已，失了知觉，却让你这一抹幽魂钻了空子。”
“我？我是这具身材的仆人。”
沿着下颌处，悄悄地将她的假脸掀起，撕下，暴露那张赏心好看标脸。
唐楼抱着谢成韫，穿过海棠林，回到十二都天的竹楼。
“不消去了，他们早在我们之前就已经逃出来了，信赖很快就会到了。”唐楼道。
唐楼掀起门帘，走进净室。稍后，端了盆水出来。
“你要去哪儿？”
“用完了，正如公子所说，内力已固。”
谢成韫“嗯”了声，道：“我已经没事了，公子如有事，固然去忙。”
他将水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坐在床沿，捞起盆中的帕子，拧成半干，和顺详确地在谢成韫的脸上擦拭起来，行动轻柔，神情专注。
伸手抚上她如玉如瓷的面庞，稠密微卷的长睫，再到精美挺直的鼻梁。苗条的食指停驻在她如丹霞般的唇上，口如含朱丹，津液如甘露山泉，微甜，虽只咀嚼一次，足以令人回味无穷。
女子勾引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谨慎翼翼，“睡罢，只要你睡了，我才出得去。这世上已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分开而悲伤。而我，有人还在等着我归去。我睡了这么多年，也该轮到你了，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想让那人悲伤……”
“公子对道术也有研讨？”谢成韫讶道，她对他，真可谓是知之甚少。
谢成韫摇了点头。
茫然四顾，六合间满盈着无边无边的浓雾，挥不散，走不出，触手一片虚空，听不见任何声音。
女子晃了晃，软绵绵躺倒在床上。
“我好不轻易才醒了，你为何要将我拉返来？”女子开口，娇声问道。
她双眸紧闭，脸朝内，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柔嫩，天然，没有一丝顺从，就像平常女子对着恋人的模样，信赖他，依靠他。
“当然没扔，我还没那么不知好歹。”
但是，他已接受够了回味，光是回味如何够？
氛围堕入了诡异的难堪，只不过，这是她一厢甘心的设法。
“如何还给你？”她不由自主地问道。
“我没事，不忙。”唐楼当真回道。
她却像没听到似的，伸脱手，触到他的侧脸，自顾自倾诉道：“肃哥哥，我真想你呀。”
他拿下她的手，“好都雅细心，我到底是谁。”
唐楼抱着谢成韫，在林间穿越，灵鹫山已被远远甩在身后。
“是。”
一阵倦意袭来，不知何时，她已躺在了这张床上，眼皮似有千斤重，迫不及待想要阖上。阖眸前，她问出最后一个题目，“谁在等你？你不想让谁悲伤？”
既然走不出，那就留在原地罢。
多年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惯了，从未想过，度量着另一人前行，也是种享用，甘之若饴。
怀里的人睫毛轻颤，缓缓展开了双眸，眼神茫然，直愣愣地盯着他瞧了半天，眨了眨眼，不确信地娇声唤道：“肃哥哥？是你么？”
唐楼问道：“之前在剑会上，我曾暗中察看，女人在打斗的过程中，愣怔两次，倒是何故？”
他离她那样近，双臂撑在她身材两侧，温热的鼻息异化着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气味，毫无保存的喷在她脸上，将她包裹。
他紧了紧双臂，让她靠本身更近一些。仿佛抱着的并不是一具绵软的身材，而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一次，他不会再错过。
“那些固元丹，女人是吃了还是扔了？”
她有些，被惊到了。
他将紧紧箍着她的双臂松开一些，低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