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等得冲动不安,不住地问身边的人时候。也有人见到熟人,兴高采烈地打起号召来。
虽已进入辰时,因为浓云蔽日,天阴沉沉的。恭州城的城楼高约七八丈,城墙用青石砖堆砌而成,城楼共三层,飞檐反宇,朱楼碧瓦。城楼下挤满了前来看热烈的百姓,密密匝匝的。再过一个时候,魔教妖女便要被正法在这城楼之上,大家脸上都带着粉饰不住的猎奇与镇静,吵吵嚷嚷。
“说。”
“唐爷,弓箭手都给您布好了,您且放一百二十个心,此次准能灭了那小杂种。”
“是。”
唐肃将目光放远,了望着灰蒙蒙的天涯。唐楼,万事俱备,哥哥在这里等着你,一次没能杀了你,那就再杀一次,这一次定要让你完整灰飞烟灭!他眼眸缓缓亮起,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你尽管来,我倒要看看你有甚么本领再从我手里逃脱!若无变数,本日便是你的死期!再过几日便是哥哥大婚之日,便用你的血来染红阿韫的嫁衣!
身后传来苏愫酥的哭喊声:“唐楼!你别走,别丢下我不管……”
“妖月宫,天墉城,那里都好,就是不要待在这里。”
“可不是么!”
“你也不迟啊!还不是为了能占个好位置嘛!哈哈哈哈!”裹着头巾的女人回应道,头巾上那朵山茶花仍然红得刺目。
“喏!”张大婶儿伸手往城楼上一指,“绑在柱子上的阿谁不就是?”
“张大婶儿,你来的够早啊!”粗布衣服的中年女人道。
话未说完,唐肃冷眼一扫,戒痴心一颤,从速接着道:“贫僧在唐夫人身上见到了当初与唐爷一样的东西。”
苏愫酥大声哭了起来,“你别说如许的话,你知不晓得我听了会很悲伤!你忘了你曾经说过要护着我一辈子吗!出门之前你承诺过我爹和我娘的,要好好照顾我,你都忘了吗?”
……
正想着,斜里凑过来一个浑身酒气的人。
唐肃恍若未闻,边走边思考,待走出假山,脑海当中已想出一个天_衣无缝的战略。他手一招,上来一名部下,他敌部下道:“四家决定,四日以后于恭州城楼公开处决魔教妖女。叮咛你上面的人,将此动静漫衍出去,越多人晓得越好。”
“这有甚么好可惜的,小小年纪不走正道,死了该死!”
唐肃将油灯放到石室壁上的灯槽内,走到那女人面前,负手而立,冷声道:“地牢的滋味如何?”
“我就是小酌了几杯罢了,不碍事,不碍事。”戒痴嬉笑道。
唐肃一把揪住戒痴的衣领,“她身上有跟我一样的气味?!”
唐肃嘲笑一声,“带你走?我为甚么要带你走?你是我甚么人?”
“你爹娘?”唐肃摸索道,“你少拿宫主和左护法来压我。”
唐肃揪住戒痴衣领的手越攥越紧,手背上青筋透露。戒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情感外露,眼中充满戾气,顿时慌了神,语无伦次道:“唐……唐爷,您抓得我透不过气来了,真是……真是好技艺……啊!唐……唐夫人也是技艺了……得,你俩可真班配……”
唐肃一言不发,如有所思地看着苏愫酥。
唐肃冷冷道:“本日这类场合你还敢喝酒,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也忒便宜她了!”
但,她不想成为那些女子中的一个,她想看到他眼中的夏秋冬。她开端用心跟他作对,给他惹费事。开初,他并不在乎,一笑置之。她便再接再厉,直到有一次他看着她时,眼中多了一丝烦躁,那一刻她第一次尝到了甜美的滋味。今后,食髓而知味,上了瘾,再也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