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苏愫酥像猫一样哼了一声,展开眼来,眼神有些茫然。她呆了呆,眨了眨眼,才将统统都想了起来,一转头看到站在床边的唐楼,猛地从床上跳起,一个箭步扑到唐楼怀里,哇的大哭起来,“呜呜呜,唐楼,你知不晓得我差点就死了!”
“唐爷真是神通泛博,连这都晓得!恰是何涛!既然唐爷传闻过何涛此人,定然晓得他将九嶷山灭门的启事。”
唐肃问道:“这要如何才得解?”
“唐夫人还在!”戒痴闭上双眼,大吼一声。头顶传来一丝被锋刃割开的疼痛,戒痴紧绷的心突然一松,一股热流划过大腿,割伤他的只是凌霜剑的剑气,他的命保住了。
“关你何事!”跟着出去的青竹没好气地说。
谢成韫心中一凛,下认识地盯着唐楼的薄唇,心底的羽毛化成五指,拨乱了她的心弦。
室内一片狼籍,桌子凳子歪七斜八地倒在地上,墙角的衣橱陈旧班驳,屋梁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闪现出一副破败混乱之相。
“你如果再胶葛不清,休怪我不客气!”
“公子言重了,实在是公子的打算精密,摆设恰当,才气如此顺利地将苏女人救出,谢成韫佩服。”谢成韫实话实说,心底模糊有些高傲,又有些欣喜。他没变,还是她熟谙的阿谁唐楼,论心机,当真起来面面俱到,无人能及。
“怪谁?”唐楼淡淡道。
唐肃挑眉,“就是被灭了满门的阿谁?”
“多谢唐爷,多谢唐爷!”戒痴缓了缓,感觉满身骨头都好似散架了普通,脖子以下、头顶之上皆是伤痕累累血肉恍惚,他强忍着痛苦,颤颤巍巍从废墟堆中爬了起来,顾不得抖落身上的灰尘,舔了舔焦黑的嘴唇,道:“一具身材以内凡是只能有一个灵魂,如果装了两个灵魂,必定会有强弱之分,弱的灵魂会被强的灵魂所压抑,因此堕入甜睡。”
唐肃不耐烦地皱眉。
“不是,不是。”戒痴连连摆手,“贫僧说的可不是他们,贫僧说的恰是将他们灭门之人。”
“谁敢杀他?!!!”
唐肃脸一黑,“不过一群死人,你逗我?”
谢成韫道:“那你叫他出来罢,看他要不要见我。”
“为何一具身材内里会有两个灵魂?”
谢成韫赶到那日与唐楼商定的汇合地点,妖月宫的一处据点――一座烧毁的旧宅。宅门上朱漆剥落,门环上锈迹斑斑。她推开宅门,正要走出来,听到一声娇斥,“站住!”青竹站在院中,一脸防备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问道:“女人你找谁?”
“好,我这就救你。”唐肃握着凌霜剑的手微微动了动,俄然眼一眯,将凌霜剑插入了戒痴露在内里的手掌当中。
“听到了?”谢成韫眉梢一挑,将青竹的手从本身肩头拂落,走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戒痴收回凄厉的惨叫。
谢成韫扬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自甚么重?我轻浮你了,还是我让你轻浮我了?”
青竹打量着谢成韫,暗道不知这位又是公子在那里惹下的风骚债,竟然能尾随到此!自从到了蜀中,自打公子露了面,她才见地到何为不知耻辱,隔三差五总有女子找上门来,扬言要与公子一夜风骚。这蜀中真是一个要命的处所,少宫主差点命丧此地不说,还尽是些狂蜂浪蝶,看来还是尽早分开的好。
唐肃点头。
戒痴大吃一惊:“死了?!如何死的?”
“被人杀了。”
从炸城楼乱了弓箭手的阵型,到堵截绞索接住苏愫酥,再到最后与四家妙手对峙胜出,环环相扣,不露马脚。若不是最后出了点小岔子,可谓十全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