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正深思着,胡三婶已经一拍巴掌,笑得见牙不见眼:“桑家嫂子,我这是给你道贺来了……”
孟氏只做没闻声:“不消,等账还清了,今后我们也不必再登那家的门了。”
自打那天被董老三当着全村人的面一脚踹出去,胡三婶先头还寻死觅活了一回,不过董老三明显不吃她这一套,没体例,只好消停了下来。
何至于此!
说一千道一万,说破嘴去,不就是拿定了他们一家子糍到地上再爬不起来了么!
话音未落,孟氏已经蹭地站了起来,一把拽了她的脖颈就将她往外拽:“滚滚滚,要么你本身滚,要么老娘把你打出去……”
就是这会儿想来都浑身颤栗。
起码在孩子们立室之前,不成!
孟氏又一把拽了她的脖颈,猛地往前一拽,就将她半提了起来:“你再响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灵璧感觉如许不好,围着孟氏团团地转。
灵璧内心焦灼,去问桑硕:“哥,你就真没传闻甚的?”
灵璧点了点头,也没往深里想,坐在桑硕的床头,回想着孟阿婆临走前说的话儿,另有当时的眼神,她就感觉,这事儿或是同她脱不开干系。
灵璧也很快就晓得了,本来胡三婶是要给她同桑硕说媒,还是换亲。
胡三婶一下子喘不上气儿来,这回是真的骇到了。
胡三婶也不在乎,东张西望了一番,走到水缸旁舀了半瓢水咕嘟咕嘟咽下去,就一抹嘴巴,拎了张小杌子在她跟前坐了,自说自话:“嫂子你当是甚的,我娘家三叔家的堂兄,就是在镇上做工的那一个……”
人在屋里就听到外头有人在喊“桑家嫂子”,灵璧怔了一怔,桑础已经嗖地蹿了出去,前脚抱了一瘸一拐地在院子里找虫吃的鸡婆就往背面跑,后脚胡三婶就进了门。
乡间就是如许,好了恼了,家常便饭,既是胡三婶主动上门了,孟氏也不会抻着,走到门口点了点头,喊了声“弟妹”。
当然不承诺!
写欠条是功德儿,亲兄弟还明算账,可有她们娘俩活力在先,这封白纸黑字的欠条一出去,岂不是在两人乃至两家的心上生生剌一条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