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垂手放下酒盅,盅底落在木头的小几上,悄悄无声,灵璧却不觉地望了过来。
“她这是如何了?”灵璧突如其来的行动,把统统人都唬了一大跳。
青萍这话儿,骗得了繁英,却骗不了她,不过一句话都没说,帮着繁英关门,又热热烈闹的提及了明月珠。
“那就待着吧!”林妈妈并没有突破沙锅问到底的癖好,就当甚的都没看到,朝她微微一笑,按着她的肩膀在罗汉床上坐了。
灵璧没有回绝,乖乖坐了,就见小几上的那两碗菜几近没有动,却甚的都没说,就这么坐着,冷静发楞,眼睛没有焦距。
说着不等林妈妈说话,就把笸箩拉到面前:“我给妈妈数钱分线吧!”又含蓄地问她:“妈妈,这钱要如何数?”恰好眼睛忽闪忽闪的。
手上不断,嘴上也没闲着,不觉地又念起诗来,都是与除夕相干的,然后林妈妈跟着应和,不知不觉间,也不晓得如何开首的,娘俩竟以“春”之一字玩起了飞花令。
内心仿佛明白了甚的,又仿佛甚的都没明白。
真的,她就是想在这待一会儿。
一手虚虚放在膝上,一手闲逛动手里的酒盅,虎魄色的汁液摇摆倾泻,在烛光下波光流转,不由抿了一小口。
“那我们出来吧!”上前看了眼正房方向,不觉地抬高了声音,就要关门。
林妈妈也没有说话,还像之前那般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自斟自饮。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林妈妈忍俊不由:“先数七串一百文的。”
也已经趿拉了鞋子赶到门口的繁英听到青萍这么说,就长松了一口气,不过紧跟着就担忧了起来:“那,那不会有事儿吧!”
说完屏气凝神,留意着里头的动静,就感受过了好长辰光,实在确切过了有一回儿,才听到林妈妈的回应:“没有,出去吧!”
伸手拦住了红果,解释道:“菘蓝姐姐托了我姐奉侍林妈妈,成果一提及话来给忘了,她可不得焦急么!”
不过不能脱辞退夕,一来一往的,能说的都说了,饶是林妈妈都有些力不从心了,紧跟着灵璧“又将蕉萃见东风”以后,委偏言了句“老心多感又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