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万敌十万,本来无异于以卵击石,可那二人的脚步却极其果断,厅中其他人也一副司空见惯的神采。慕致远看不透此中的玄机,只能暗自猜想或许莫问用兵有过人之处吧。
“老夫在北地快有二十余年了,凉州自古以来就是‘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的军事要地,但是真正产生大窜改是漠河之战今后。”老将军的目光变得非常悠远。
慕致远深觉得然,点头称是。
“莫将军,立了军令状再走,这是老端方。”张远捧着笔墨纸砚笑眯眯地走到莫问跟前。
“谢将军不杀之恩,末将情愿搏命一战。不堪,提头来见!”莫问抱拳为礼,扭头便走。
“秋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当世女中豪杰,子归不能望其项背,只敢怀有畏敬之心。”慕致远叹道,“但是,朝中并未收到秋将军受伤的动静,何来疾疴缠身之说?如此大的事情,朝廷不成能没有任何动静。”
窗外,飘起了片片雪花,传来簌簌的声音。
远远的便闻声黑妞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哟,十二块金牌,陛下这是焦急了吧!哎哟,我的牙齿,这还是真金白银的。公子,要不奴婢拿去当铺换成银票?”
“大人。”太史安打断了慕致远的遐想,暴露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想回家,想回京过年?”慕致远讽刺道。
“慕大人、梁老将军内里请!”张远躬身而迎。
“如大人所见。”张远不紧不慢地应道。
“不了,就让他跪着吧。或许,跪着内心会好受些。”
“如此,便叨扰了。”慕致远含笑应道。
夜间无笙箫,一夜好梦。公然,天还未大亮,便传来一阵阵有力的标语声。慕致远洗漱后,在后院练拳。晨露未干,薄汗湿衫,在那模糊而又铿锵有力的练习声中,内心感遭到向来没有过的安静。此番出使,虽则凶恶,但是没有那么多的恭维阿谀,也没有任何胭脂水粉的装点,只要“大漠孤烟直,长河夕照圆”般的雄浑壮阔,到底是一方水土哺育一方人。
“大风将起,我怎能不去?”秋惊寒喝尽杯中的苦茶,拢着袖子起家,面无神采隧道,“都散了吧,该歇的归去歇着。”
雪势变大,二人回到慕致远院子里时听到一阵错落有致的沉闷马蹄声,二人晓得那是秋惊寒出发了。
“何事?”慕致远笑问。
“也许是。”
“不吃不喝?”
随后,马蹄声没有了,却响起一道分不出男女的赞叹声:“哇,好大的一个雪人!啧啧,这眉毛是眉毛,胡子是胡子的,奴婢向来没见过这么活矫捷现的雪人!公子,快来看看!”
慕致远蹲下身子与男人齐平,尝试着与他扳谈,成果不管慕致远说甚么,那男人始终面无神采,对慕致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炷香后,慕致远话没问出半句,西北风倒是喝了一壶又一壶,只能以失利告终,悻悻而归。
“沈将军,这恐怕不可。就算你敢卖,也没人胆小包天敢买外务府的东西。”张远熟谙的声音中带着模糊的笑意。
太史安施礼后,渐渐往外走去,俄然不经意地回顾问道:“大人,本日需求查文书吗?”
“莫非是个哑巴?”慕致远喃喃自语。
秋惊寒悄悄地敲了敲案桌,似笑非笑隧道:“众位,这一个月以来,本公子在燕北各地转悠了一大圈,趁便去西北看望了一下崔大人,捉了几个小毛贼。唔,塞下秋来风景异,战地梅花分外香,表情甚好。返来后,在府门前见到一个偌大的雪人,本公子也甚为喜好,但是令本公子最欢畅的事情莫过于古浪郡失守,副将梁文锦战死了!自本公子掌管燕北以来,初次丧失城池,值得道贺!梁老将军府上再添一名英魂,更值得道贺!谁情愿去渔阳郡走一趟给老将军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