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扶荣玘坐上秋千,“抓好了,飞啰!”骆嫣放开手,玖儿从前面推着秋千荡起来,荣玘笑着,“哟吼,飞喽!”
祝嬷嬷望了望骆嫣,见她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看来骆嫣并不究查栖凤醉酒的事,祝嬷嬷放下心。
荣玘的笑声不时从廊下传来,骆嫣站起家,探头看他。荣玘忽高忽低的身影透着欢乐。身上一袭月光的衣裳飘舞着……这时骆嫣倒感觉,像荣玘那样不晓尘事的人。应当最欢愉的。甚么都不消想,不消操心!
宝蝶见祝嬷嬷看她,哪有不明白的事理。她扑通一声跪在骆嫣面前,“奴婢的命都是三爷和三奶奶救的,沐熙园就是奴婢的家。之前奴婢有获咎三房的处所,奴婢已死过一回算得了报应,此后凡事听三奶奶的,即便是让奴婢舍了命的事,奴婢也情愿去做。”
骆嫣放下帐簿,伸个懒腰。让宝蝶去沏点茶来。
“三奶奶该当得起这园子的谋生了。”宝蝶走到骆嫣身边,“三夫人道子和缓不与人争,三老爷不是沉浸在本身的书斋里,就是在后园子里侍弄花花草草,从不睬家事。三爷又是那样……沐熙园缺一个当得起家的人。”
桃院剧场边的柴房,梅姨盯着门隙里不时漏下的雨水,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柴房的门俄然开了,荣老太太一身泥水地站在门口,柴房里太暗,荣老太太一时看不清,东张西望着。
骆嫣内心已经明白,沐熙园只是一个空架子。连面上的风景都维系不住。看来送去江都的聘礼和回门礼必然是难为了江夫人了。
祝嬷嬷一怔,觉得骆嫣晓得了栖凤在她窗下醉倒的事。便说,“昨儿早晨,栖凤去吃宝箱的寿酒,谁知这丫头不知深浅竟喝醉了,返来时竟醉得倒地不起。奴婢见夜也深了,不想惊动听,拖抱着栖凤到我屋里睡了一晚……”
祝嬷嬷取了帐簿出去交给骆嫣,骆嫣拿在手上细心看着。祝嬷嬷谨慎地看着骆嫣的神采,这两年来的帐她都没心机看,除了亏欠还是亏欠,祝嬷嬷都有几个月没有领月例银子了。此次荣玘结婚,江夫人才赏了她二十两银子,她仓猝赶回籍下,给小孙子当了生辰礼。
看着祝嬷嬷仓促出门去拿帐簿。骆嫣感到胸口堵得慌。
燕嬷嬷跟在老太太身边几十年,晓得老太太只要想做的事,就算十头牛也拉不返来……
骆嫣收回目光复又坐下,她何尝不是如许想的,只是她内心没底。如许的一个家该如何当得?
祝嬷嬷苦着脸,“有是有。可惜都是分给大房和二房剩下的,都是没甚么进项的处所。三奶奶若想晓得详情,奴婢一会找来帐簿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