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游移了一下,说中午解缆走水路应当合适。江夫人点点头。看他们出了门,内心暗喜,新婚的小伉俪老是缠绵贪睡。就连回娘家都不焦急了!
江夫人“噗嗤”一声乐了。见骆嫣出了门口,江夫人诘问一句明儿筹办甚么时候解缆?
“那我就筹办四样薄礼给你们带去。但愿你江都父母不要嫌弃。”江夫人沉吟了一下,又道:“明天祝嬷嬷就返来了,此次就让栖凤陪你们去吧,锦鸳和玖儿都还太小。路上我不放心。”
荣玘一向点头应着。“都听娘子的。”江夫人笑了,叮嘱完荣玘又问骆嫣想带点甚么去江都。骆嫣晓得江都之行是躲不掉了!细一考虑,母亲这几日必然是极担忧她的,繁忙了这几日,现在提及江都父母,她也俄然思念起骆夫人来,眼里不由得晶莹起来。
骆嫣展开眼睛,望着玖儿,眼里尽是猜疑。
骆嫣平躺着,“嗯”了一声,对付荣玘。“这床有鬼!”
荣玘已换上了洁净的翠色麻布织竹纹的衣裳,骆嫣也换了身翠色绣竹叶的衣衫和月白的千褶丝裙,两人都方才沐浴完,站在午后的光影里,身上散着年青的沁香。
骆嫣觉得听错了,侧身望茂发玘,他纯洁的眼神闪着冲动,见骆嫣侧身看他,他移近了头凑到骆嫣耳边,“我说这床有鬼!”
骆嫣摘下荣玘手臂上挂的吊带,那里还看得出本来是红色的,上面糊的满是泥,泥上还沾着熏黑*的草叶和麻麻粒粒的斑点……明显荣玘跳到泥塘的刹时,用右手撑了地,不然得狗啃地。
骆嫣瞧见江夫人看的是《周易》,没想到婆婆竟爱好如许的书!
玖儿不声不响地跟在骆嫣身后。明天要回江都,她满心欢乐,骆家就如她的家,来荣府几天,她也起了思乡意。可瞥见骆嫣满腹苦衷,时而皱眉,时而哀叹,她不敢多话。
赵伯琮,没想到竟然会欺负一个傻子!骆嫣内心恨恨地。(未完待续。)
“锦鸳说三爷在长街看人下棋正看得欢畅,那男人聘请三爷下棋,三爷连赢三局不想再下。那人不平,要和三爷打赌,说一盘棋局定胜负,如果三爷赢了,便把他身上的刻金玉环绶给三爷,如果三爷输了,就让他跳亭子外的一个泥塘……”
“全凭婆婆作主。”骆嫣起家谢过江夫人,荣玘也跟着起家。笑咪咪地拉起骆嫣的手,“全凭娘子作主。”
玖儿见她这个模样,晓得她表情平复了。觉得骆嫣是为了荣玘跳泥塘的事烦心,便走到骆嫣身边盘腿坐下,“蜜斯,三爷是因为你才跳泥塘的!你不要怪他了!”
骆嫣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这时候的荷花有甚么都雅。哄荣玘先归去昼寝,睡醒了再去看花看草。荣玘踌躇着不动,锦鸳说三爷向来不昼寝的。骆嫣只好让锦鸳带着荣玘去看荷花。
骆嫣听得入迷,莫非荣玘想要赢人家的玉环绶吗?那傻子如何会想到这个?
“娘子不哭。”荣玘伸手用袖口想给骆嫣抹泪。“人家哪有哭嘛!”骆嫣扭过脸去。纤指轻压了几下眼睛。复又转头,瞥见江夫人会心的笑,便也笑了。
“娘子,我们去荷塘看花好不好?”
骆嫣也不答话,径直朝桃林小溪走去。她死过一回,如何会怕鬼?只是荣玘一惊一炸地让她受不了。这才三天,荣玘又是和人打赌掉泥塘,又是和荣珏打斗吊胳膊,现在又来恐吓她……指不定今后还要弄甚么事出来!
锦鸳涨红了脸,边说边退到了门边,讪讪地望着骆嫣。骆嫣瞧她憨憨的模样,感觉好笑,“好了好了,快去去洗洗吧,瞧你像个花脸猫似的。”锦鸳欢畅地应着,回身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