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婵的回门礼甚是丰富,玉器摆件就有八件,泥金的茶具四套,各色雕花漆器十二样……
再看大爷新房四院配房,却只要她一个奴婢出来。莫非她们全没听到?
姨娘宝珠笑了,骆夫人笑了,骆家的丫环们都笑了,众星捧月般地把骆婵簇拥着。
骆婵挽着她往前厅去,艾儿说骆夫人在前厅等待多时了。
青儿唤了两声,她才撩起遮面的长发,喊她去请大夫来。
青儿挣扎着摆脱她,此时不是和她治气的时候,救骆婵要紧。她头也不回地奔出百福园,筹算出府去请大夫,哪怕挨个问总能问到医馆在哪。
新房的门却关着,青儿在门外站定,举手要拍门,又觉不当。此时大爷荣瑞是在内里的,万一是人家内室之乐,本身岂不是自讨败兴!可骆婵刚才的一声惊叫,她听得出她的惊骇、痛苦。
青儿严峻地抱住她颤栗的身子,才瞥见床上殷红的一片血迹,“这是如何了?”青儿吓得不轻,“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青儿怯怯地跟在骆婵身后,玖儿叫她,她瞧了一眼,脸上掠过惧色,脚下不断。
三今后,骆婵回门了,
骆嫣喊了一声,“姐姐叫青儿跟我去霁园可好?她会的两个花腔子我想让玖儿学学。”
骆婵身穿绯色轻纱的衣裙从车高低来,瞥见骆嫣来迎,嘴角弧起绽出笑容。
骆嫣怔怔地看着她,那衣裳她记得,是前次去荣府花会时,骆婵最爱的一件。此时那绯色的轻纱,刚好给骆婵惨白的脸颊,衬出几分娇色。
她那里晓得,第二日荣府高低都去了雎鸠楼迎荣家大蜜斯荣春娘返来,哪有人存眷续娶来的骆婵……
霁园里,青儿的委曲却奔涌而下。
她正踌躇间,新房的门开了,荣瑞穿戴红色绸服,衣衿敞着,暴露胸腹上绒毛。青儿抬眼看他,一时骇怪得不知所措。
想到骆婵喝了两天的药汤终究缓过精力,两天里百福园竟无一人来看她,即便是大爷荣瑞第二天一早也去府衙掌事,再未返来。青儿不懂新妇第二日要给婆婆敬茶,武夫人见不到骆婵,竟也不起疑!
青儿出了新房,望望天气已是寅时末,扬州她人生地不熟,这个时候去那里请大夫?她急出一身盗汗。想起安设她住处的仇妈妈,忙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