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袁雷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往含月耳边凑得更近了些，“昨晚别离得仓猝，忘了向探听你夜鸢的详细环境了。”
含月扭头看去。呵，还真是，一脸愠怒。
那丫头不是说，如果帮她揽下昨晚的功绩，许娘便会对他崇拜有加，倍生好感吗。如何他本日风景昭显，许娘却都不来当个见证人？
“后院里洗濯茶具呢。”
那老头答道：“谨慎袁捕头，咳咳，成了我们县的风云人物以后，自视甚高，对你变了心，恋上其他仙颜女人了。”
“不到茶铺上喝碗茶再走？”
“甚么一两。现在全县上高低下都觉得是我抢回的书画，冯员外也不例外，给我定了头功。赠的十两银子，全在这里了。”
袁雷摩挲着下巴，嘀咕道：“岂不是也是一种用心恍惚性别的香气。”接着又问：“兵器呢？他使的是甚么兵器？”
“嗬哟，他把手，咳咳，把手搭那小丫头手背上了！”
柜台后的老板娘，昂首，面色乌青，无声地剜了三个老头一眼。
“瞎扯八道甚么呢！”许娘瞪了三人一眼，垂眼看着茶碾子，重重鞭策碾盘，想让它收回充足的摩擦声，以盖过老头们的该死的说话声。
“一柄短镖。长约半尺，镖柄是大红色。”
“没有。”
是买卖太忙，还是抱病了？该不会是那丫头昨晚归去的时候，透露了行迹，许娘正在鄙夷他堂堂七尺大汉，偷抢了小女人的功绩吧？
“袁捕头固然问。我若晓得的，必然答得清清楚楚。”
“早晨衙门里摆了庆功宴，我得赶先归去。你帮我跟许娘说一声，就说我得空了再来喝茶。”提到许娘，想起刚才她那副不快的模样，袁雷又忍不住多问了含月一句：“许娘明天是否碰到甚么事了？感受表情不太好。”
“能不能请她出来，我有话和她讲。”
许娘头也不抬地回道：“铺子上客人多，走不开。”
心下揣着猜疑，撩起布帘，她去后院叫了含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