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想单挑一二三木头人吗?谁怕谁,固然这么耗着吧。
“就这么扔了?”阿宣面无神采地反问。
见阿宣拎着老鼠沉默不行动,含月从旁催促:“我们把它扔出去吧?”语气中满满的后怕。
惊痛,另有锥心的难受……
“你怕老鼠?”阿宣侧过脸,问躲在身后的人。
“但是……你会算数吗?”含月问。
小女孩就算了,但那俩男孩惹完事就跑,毫不能就这么算了。含月心底替阿宣抱不平,但不敢劈面说出来。毕竟许娘都收了赔罪,又特地来当和事佬,不买账的话,彼其间就难堪了。悄悄咬牙,含月策画着,下次让她碰到那两个不利孩子,必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替阿宣讨回公道来。
一人一鼠,隔着桌上的蜡烛,像是在面劈面扳谈,只不过含月紧闭双眼,面色乌青,较着是闲谈中的弱势一方。
他一边拨弄着竹筒里的签,一边浅浅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逗阿宣玩呢。他可聪明了。”呼,好险,差点问错话。含月心虚地冲阿宣挤了挤眼睛。
“眼睛好些了吗?”她一进门就先体贴阿宣的环境。
不不不,她才不要看!
含月瞪大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多谢……”兴高采烈地去抓,阿宣却将手里的蜜饯一攥,转递给许娘,“老板娘辛苦了。”
三人玩抽签,抽一到十二的数字,若要总和大于二十三,则每局最多能有两人胜出。但是,即便胜出的概率并不小,直到分完统统蜜饯、游戏结束时,含月统共也只吃到两颗,剩下大部分进了阿宣的嘴。
含月吓得闭上眼睛,十指相扣抵在额前,不住地念叨“快快退散”。管它有没有效,嘴里说点甚么,能壮壮胆也好。
阿宣阿谁小鬼头!
含月立马原地弹跳起来,惊呼道:“你不要拿过来吓我。”
越是轻声,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阿宣流了几滴泪,脸上糊哒哒一片。含月取出帕子,红色绢底,上绣水色浮云、环抱着一勾金黄的弯月。“我就不帮你了,你本身擦吧。”将帕子塞进他手里,从速缩回了手。
真是的!小孩子太机警了,就一点都不成爱了!
忙完睡前筹办事情,她无聊地坐回桌旁,伸出食指,一根根地玩弄签筒里的签,光滑的竹片在她手指头的来回拨动下,哐啷作响。俄然,她重视到,几根竹签签首的侧方,仿佛有淡淡的划痕。拿到面前、借着烛光细细打量,公然,刻着数字八到十二的签上,都有小小的指甲划痕。
“吃吗?”阿宣摊手递到她面前。
俄然,阵阵眩晕袭来,面前变得恍惚不清,面前站的阿宣,恍眼间化成了一个面庞森然、黑衣劲装的高大男人。
对了,定是方才闻到了蜜饯的香味,跑来偷吃的。现在哈腰,去瞧瞧桌下,绝对能看到那灰不溜丢的老鼠,钻来钻去地,到处找香味的来源呢……
后者趴在桌上,右手拍着桌面,不甘心肠嚷:“玩这么久,我只吃到两颗,还没尝出蜜饯是甚么滋味,就吃光了。啊啊啊啊,手气真是糟透了。”
“没事了。”阿宣点头,语气平平。仿佛被欺负一事已随伤痛的好转、被他忘记在了脑后。
阿宣悄悄感喟,一扬手,将木盆甩到桌上,“啪”地将老鼠倒扣在了盆下,然后伸手到盆下,捏着尾巴将它倒拎起来。
吃完晚餐,阿宣按例先去洗漱,含月则留在屋里清算铺床。
许娘忙笑着回道:“这个是博签筒,用来玩抽签游戏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另有甚么想吃的?来厨房里帮手搭手,一块儿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