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阵，慕容清然几不成闻的声音持续道：“门徒，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刚拜入为师门下曾经说过的话吗？”
“为师这个模样是不是吓到你了？”一个轻若蚊蚋的沙哑声声响起，程丰年向慕容清然靠近了一些。慕容清然半睁着眼睛，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摸了下程丰年的脑袋道：“清风师兄是个好人。”
三重地牢，第一重关着冒犯清风剑宗门规的奴婢。
程丰年眼眶顷刻间通红，昂首凝睇了房顶好久，才缓缓走向人影，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噌！”一声剑鸣，一点寒芒划过程丰年的手腕，捆绑着程丰年的绳索断裂成了数段。程丰年抖落绳索，仓猝伸脱手去扶住人影的后背，让他背靠着墙壁。然后伸脱手，将人影覆盖在脸上的混乱头发扒开，暴露一张遍及狰狞伤口的面孔来。
慕容清然眼睛俄然睁得很大，拉着程丰年的手道：“门徒，有一件事你必须承诺为师，绝对绝对不要去找甄瑜来救为师，更不能奉告别人她在那里！”
程丰年点了点头，摘下慕容清然的储物戒，正要递到他手上，慕容清然悄悄点头道：“为师现在经脉寸断，没有涓滴灵力，这储物戒门徒你拿着。储物戒里有着一本炼体功法，和一滴上古应龙的精血，是为师从甄瑜师姐那边获得的。等为师身后，这储物戒的血脉连接就会见效，到时候，你再取出炼体功法和上古应龙的精血，然后开端修习炼体。”
看着慕容清然身上的伤口，感受着孱羸的气味，程丰年话到嘴里去再也说不下去。程丰年用袖子擦着泪水，不一会儿，袖子便完整湿透。
“吃货！”
“上古应龙的精血！”程丰年非常震惊，应龙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妖兽。他曾经在宗门的藏书阁看过记录，一头应龙，常常比十个神仙还要强大！而甄瑜竟然能够获得应龙精血，并且还给了慕容清然！
“师父！”程丰年低着头，拳头紧握，哽咽道：“我是你门徒，这四年来，都是师父在支出。现在，你都要死了，莫非你还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
刚才外门弟子替三长老带的话，再加上慕容清然的话，程丰年已经明白，此次之以是能够探监，是因为清风的帮手。
“比来有没有刻苦?”慕容清然说完，又悄悄摇了点头道：“为师说胡话了，这个时候门徒又如何能够过得好？”
慕容清然咳嗽渐渐停歇下来，又道：“妖兽的精神修炼到必然程度，也能够渡劫飞升，成绩神仙之位。在好久好久之前，有些资质极其妖孽的人类修士，按照妖兽的修行体例，设想了一些和妖兽普通，人类修士能够通过修炼精神从而晋升修为的功法。我们人类修士只要一边练习这些功法，一边用妖兽的精血炼化我们的精神，我们的精神就会渐突变得和妖兽普通强大，这就是炼体。”
“要想别人打不着你，你只要轻功练到入迷入化的境地，这一点为师帮不了你。但是，要想别人打不痛你，倒是有一种体例。”慕容清然苦笑道：“门徒，你资质比为师出众，以是，在这四年来，除了炼气前三层，以后为师便不敢再教你功法修行。实际环境也确切如此，你靠着本身修行，气力乃至要赶超为师。可为师却并不是真的听任门徒你不管，这四年里，为师四周寻觅各种功法秘笈，终究在一年前找到了。”
人影听到动静，微微动了一下。
眼泪终究还是没按捺住，泪珠如断线的珠子顺着程丰年惨白的小脸滚滚落下，曾经那么俊朗儒雅的慕容清然，现在，除了程丰年，又有谁能够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