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遵见狄云前来,只说了一句话,“狄青是为救我而受伤,我对不起他。”然后郭遵就将狄云带到了狄青的床榻前。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人,说道:“郭兄,你……你如何了?”那人脸上尽是风尘之意,但眼中锋利不减,恰是京中名捕叶知秋。
狄云在郭遵到了都城后的第四日,终究赶到了郭府,可狄青仍未醒来。
郭遵强笑道:“无妨事。你……有成果了?”
郭顺从天明坐到了傍晚,又从傍晚坐到了天明,从晨光晓寒坐到朝霞漫天。郭逵数次前来,见大哥神采懊丧,不敢多言,只是悄悄地将食品放在大哥的身边。
郭遵叹口气道:“不急。”他缓缓起家,本待向狄青的房间走去,却毕竟不敢。他平生交战无数,出世入死,也从未有如此胆怯之时。
郭遵鼻梁酸楚,昂首望向屋顶。听狄云说到“弟弟,你要快点醒来,在这世上,你是我独一的弟弟。大哥腿脚不好,还要你照顾,你可不能撇下我不管。你承诺过娘亲,要听我的话,此次你必然要听。”的时候,再也忍耐不住,回身出了房门,呆呆地坐在天井中,神采木然,眼中尽是惭愧之意。
叶知秋道:“不错,那坑真可谓深不成测。”他眼中暴露骇然之色,郭遵见状,倒有些奇特,暗想叶知秋见多了光怪陆离之事,如何会对一个深坑大为惊骇?叶知秋苦笑道:“依我之能,竟完整测不出坑的深浅,我最后丢了一块石头下去,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动静。”
转眼又过了两天,可郭遵身边的食品,始终涓滴未动。这个铁打的男人,就那么坐着,谁也不晓得他在想着甚么。
叶知秋叹道:“你的那几个部下,还是没有下落。我去了白壁岭西,在那边发明了一个深坑,四周树木有灼烧的陈迹,像是当初火球落地形成的成果。”
不吃不喝的不止郭遵,另有狄云。
叶知秋见郭遵全无兴趣,苦笑一声,不再和郭遵深谈那火球的古怪。见郭遵双眸红赤,脸颊潮红,明显是病得不轻,叶知秋体贴道:“郭兄,你……”本想让他保重身材,俄然想到甚么,问道:“狄青还没有醒转吗?”他已看出郭遵和狄青之间仿佛有甚么干系。
郭遵摆手道:“药医不死病,命已如此,为之何如?”虽是这般说,可表情荡漾,用手捂嘴,连连剧咳,手指缝间尽是鲜血。
郭遵牵挂狄青的存亡,随口说道:“六合造化奇异,我等也无能一一破解……”
王唯一正为狄青施针,见狄云前来,有些怠倦的起家道:“这位……是狄青的大哥吗?”见郭遵点头,王唯一道:“眼下能帮狄青的只要你了。”
狄云忙问,“如何帮?”
郭遵摇点头,叶知秋见王唯一也在这里,暗想他都无能为力,本身更是不可。他本是个干脆的人,见状说道:“既然如此,不打搅郭兄了。只盼狄青能好。”他回身要走,又止住了脚步,说道:“对了,郭兄,那三大天王的尸身我都查了一遍,已将他们的面貌画了下来,暗令各地捕快留意,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那三人身份的线索。前次弥勒佛所说的话我虽不明其意,却暗中记着了调子,昨日到都城,我找了数位精通天下说话之人扣问,终究肯定了那句话是那里的话!”
见郭遵全然提不起兴趣,叶知秋点头续道:“那是吐蕃语。这申明弥勒佛主能够和吐蕃有关,我筹算去吐蕃转转,你……多保重。”他说完后,抱拳拜别。郭遵抱了下拳,又有力地放下,喃喃道:“吐蕃?吐蕃的弥勒佛?那他们不在吐蕃,到中本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