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地动了!!快跑……啊啊啊!!”
滴答,滴答。
“舅、舅妈……”韦一喃喃念着,一双眼睛几近要眦裂,“舅妈……舅妈!!”
韦大逐步生硬的心跳猛地颤了一瞬,可他不能转头,他连看也不能看,他不敢动,他动了,韦一就保不住了。
“说你笨呗,猪似的,”韦一妈总算笑了,哈腰捏捏韦一的脸,“都会拐弯骂人了啊,我家小一就是聪明~”
韦一眨眨眼,点头,“差未几。”
晨光的第一抹阳光,终究迟缓而迟滞地一寸寸攀爬在了血流成河的废墟之上,皲裂的大地如同被劈凿扯破的疮疤,一片一片丑恶狰狞地伸展着,染着血与痛的绝望伸向看不到绝顶的悲惨。
“爸……爸爸,我怕……我惊骇……”韦一睁着大而浮泛的眼睛,颤声喃喃,“大舅……大舅妈……小姨,他们……他们在看着我……爸爸……他们都在看着我……另有外公,外婆……”
“不,这叫蹄子。”
韦一妈高傲地抬下巴,“他从小记性就好,比来报了个默算班,在那班里还是头几名呢。”
韦一感到身材的体温在一寸寸流失,他呆呆看着父亲沉寂的脸,看着身侧母亲藏匿半边的身子,只感觉那些冰冷而绝望的画面正一丝一丝地剥削着他的明智。右脑的疼痛逐步麻痹,身材也跟着一点点地没了知觉,那些画面像是烙印在了他的神经里,回旋着深深坠落,而后碎裂在乎识深处,一点一点地消逝了。
韦大挣扎着展开眼,恍惚地看到韦一伸直着身子微微颤栗,他张了张嘴,却发明本身连发声都很困难了,“小一,”他艰巨地说着,尽力扯着嘴角,“你要记取啊,爸爸和妈妈……都很爱你……”
小姨鼓着腮帮子伐高兴了,转头找自家老爹撒娇,“爸,他们都欺负诚恳人,帮我揍我姐!”
“脚。”
“成啊,过几个月咱就去你奶奶家了,那儿更热烈!”
韦一大舅挠挠头,憨笑道,“我尽力,嘿嘿。”
大舅妈愣了下,侧头看了看,“哪儿错啦?”
一片血红衣角,深深安葬在了一整块的断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