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到男人头顶靠后的方向黏糊糊的,有血,没干,本来是白日抓破的伤口,现在一撞,血又出来了。
过不了几分钟,人就睡觉了。三人沿着床边坐,都有内心的小九九,何邵元以为这环境跟刘兆兵如出一辙,但当着庆文的面,还是不说的好。
“额……”刘庆安前胸一上挺,嘴角流出了吐液,他嘴唇吧啦吧啦的,不晓得说些甚么:“额——阿呗……阿吥,阿——阿……阿吥。”
何邵元来是来了,可他也不顶事。
“庆安刚才一向喊痒,不是疼啊。”
刘庆文有些骇怪:“你说啥子?!脑瘤?!”
女人答复:“他白日还去城里看病的,做过满身查抄,说是没有大弊端。”
神经反应么?不会,神经反应不会跳的这么较着。
女人孔殷抓住他:“哥啊——哥啊!你做做功德,庆安是你兄弟,你不能不管他。”
“二哥,你手头宽松啊?”
“怕费钱呗。”
女人失容了:“不成能吧,他返来的时候说没病,如何会是脑瘤的。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开刀……那他如何说没事的。”
咚,咚,咚。
“庆安?”
“庆安?”
天晚了,过了十二点,女人才入眠,她想清楚了,去跟亲家公乞贷,亲家公开店卖烧饼油条,应当多少有点积储,并且前年屋子拆迁还得了很多好处。
事到现在,也只能跟住城里的孩子要钱了,只是她内心清楚,孩子要交房贷,每个月过的紧巴巴的,从那里余出几万块给父亲看病。
男人难受成如许,女人的心也在滴血,可她不能去拿刀,拿刀砍头就即是杀人,想到刀,她的心就颤巍巍的。她就这么守着丈夫,搏命也要借到钱,跟孩子,跟亲家,或者说是跟村庄里的人。
“痒!痒!”他举高头,狠狠朝床板上撞压:“痒死了!额!额!呼呼!——痒!我痒!嗯!嗯!”
“我要来的?是你们请我来的!”
“有,另有CT电影。”
干脆女人指甲长,抓起来舒畅些。只是……抓着抓着,仿佛头皮‘跳’了一下。她此次没抓,用手去触摸,头皮又‘跳’了一下。不对!不是头皮在跳,是头皮里头的东西在跳!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