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的弓箭兵也未曾闲着,都在冒死地拉弓放箭,将大片箭雨朝着军前辽军马队射去。
如此近的间隔,让辽兵无从闪避,何况是以下攻高,失了天时,没法借助战马冲力闯进宋兵阵列中,战马纷繁中箭颠仆,从山丘上滚落下去,人喊马嘶声疾起,疆场一片混乱不堪。
在空中,那道身影的右手处,挥动着一柄钢刀,寒光闪烁,现出森寒杀气,让安涅骨离顷刻周身冰冷,心中初次呈现了深深的惊骇。
安涅骨离细弱的身躯狠恶地动动起来,身周覆盖的护体罡气顷刻减弱,被罗大成窥准机遇,不顾胸中气血翻涌、口内鲜血狂喷,几近脱力的右手冒死地握紧钢刀,高高举起来,又是一刀劈落,狠狠斩在安涅骨离咽喉的裂口之上。
安涅骨离已是被沉重马尸砸得气血翻涌,勉强刺出这一枪,却被钢刀上传来的巨力震开长枪,看着那身影如大鸟般向本身落下来,不由厉吼一声,左手敏捷挡在眼睛上面,护住了这一处最亏弱之处,体内猖獗地运起真气,内息狂涌中,周身暴起护体罡气,便要硬挨罗大成一刀,然后运足力量一举推开马尸,用本身这双能裂豺狼的铁手,徒手将罗大成撕碎于万军阵前!
疗伤了好久,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张龙等人早就在罗大成的严令下,怏怏地回到本来的营帐歇息,只要那荏弱的小兵,作为他独一的勤务兵,仍然保护在他身边,瞪大敞亮的眼睛,用清澈如水的眼神,悄悄地看着他。
在空中跃来的健旺男人挥动着钢刀,重重斩在枪尖之上。刀身上已经灌输了他全数的内力,重重击在枪尖之上,轰然暴响声中,钢刀的刀尖四周被枪尖射出的罡风震得当即卷刃扭曲,却未如方才的矛尖般断裂。
“喀嚓”一声响起,细弱的脖颈被这一刀斩裂了大半,只要脖子后的一层皮还连在身躯上面。
在明天,罗大成居住的还是浅显兵士的军帐。本来升为都头,便应当换到好一点的住处了,但是营官受了庞克行的暗中叮咛,成心刁难他,对他换住处的事老是各式迟延,罗大成倒也反面他为这点小事计算,是以直到明天,才从和张龙等人共居的小帐中搬出来。
明天的战役以后,攻到宋虎帐前的辽军都被打退,那一支前来冲阵辽军马队也被罗大成所辖的这一都兵士乱箭射杀殆尽,只是罗大成本身被辽将强猛罡气反震,受了内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让狄丽娘跪在他的身边,急得眼泪汪汪,若非要强忍着不在别人面前暴露马脚,便要扑到他胸膛上痛哭失声。
一众宋兵欢声雷动,都道此贼被乱箭穿身,定死无疑。只要罗大成看得清楚,安涅骨离固然身中数箭,却都未曾穿透身材,想必是又被护体罡气挡在了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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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涅骨离识得短长,飞速举枪挡格,枪尖上罡风暴起,嗤声响处,带着金色厉芒的精钢枪尖撞在罗大生长枪之上,轰然巨响声中,枪尖碎裂,精钢长枪突破漫天碎屑,疾刺而来,直指罗大成的额头!
山丘上,一个高大雄浑的身影纵身跃起,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影,飞速向他射来。
薄薄的护体罡气,终究在他的拼尽尽力之下,被贯满真气的锋利刀刃斩裂。脆弱的咽喉处,被利刃狠狠劈出来,鲜血顷刻从裂口处喷涌而出,噗地一声,溅了罗大成满满一身。
仰天倒在山下被鲜血染红的泥土之上,安涅骨离的身材被已然流血惨死的沉重战马压鄙人面,胸中气血翻涌,一时爬不起来。
这一处山丘疆场中间,倒是罗大成与安涅骨离的拼斗之所。罗大成新带的这些弓箭兵,早知安涅骨离恶名,恨他残杀宋人老幼,掳掠妇孺,当下便有十余枝利箭挟着风声,朝着他快速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