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咎惨叫跌倒,错愕失措地抓出紫微丹,囫囵吞下。支狩真敏捷滑下树,绕畴昔拾起短匕,冲向张无咎。
草斑鬣狗纷繁转向他,收回威胁的低吠。张无咎瞥见繇猊尸首,微微一愕,旋即脸上闪过一抹炽热之色。
都怪清风阿谁废料!张无咎恨恨地从袖袋里摸出最后一粒丹药,这是玉皇宫的一品紫微丹,疗伤保命,结果极佳。要不是他连服数粒,早就丧命在乱石之下。
匕首悄悄滑出袖口,支狩真踌躇了一下,以他现在的体力,一定能拼过这些比虎狼更残暴的草斑鬣狗。支狩真面朝草斑鬣狗群,缓缓后撤,一向退到三丈开外的树丛背后。停了一会儿,他一点点挪动脚步,试图从挂满藤萝的另一侧绕畴昔。草斑鬣狗的脑袋跟着他转,始终虎视眈眈,不给他突袭的机遇。
张无咎瞧了瞧紫微丹,踌躇半晌,谨慎翼翼收好,双手抓地,向繇猊尸首膝行爬去。这头凶兽想必也能滋补元气,如果生出内丹,本身说不定还能伤势尽复,修为更上一层。
草斑鬣狗一窝蜂地扑了上去,张无咎运转玉皇玄穹清气,如同玉带绕身翻飞,抽得草斑鬣狗翻滚飞跌,肠穿肚烂。一条重伤的草斑鬣狗刚好摔到他背后,猝然窜起,一口咬住张无咎左腿。他惨呼颠仆,又一条草斑鬣狗挣扎着扑畴昔,咬住张无咎脖子,血流如注。他狂吼一声,玉皇玄穹清气猖獗抽动,两条草斑鬣狗甩飞出去,吐血毙命。
顷刻,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辨的速率钻出头皮,敏捷发展。重生的长发乌黑滑亮,如丝如缎。满身的老皮一寸寸蜕落,暴露洁白如玉的光润肌肤。筋骨一一重生,晶莹剔透,坚固干净,披收回毫无杂质的清辉……
直到清气耗尽,张无咎仍不罢休。他吃力地爬到清风身边,揪起对方袍领,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又去清风怀里摸索,搜索太上神霄宗的秘笈、丹药。
那是十来条草斑鬣狗,爪子锋利,强健的背部肌肉隆起,充满锯齿状的草绿色斑纹。它们围着繇猊尸首,警告般地瞪视支狩真,张大的嘴巴几近占有了大半个脑袋,龇出庞大的锥形臼齿。
支狩真的长发干枯脱落,浑身皮肤起皱,筋骨纷繁碎裂……他忍不住伸开嘴,喷出一大口腥黑的污血。
“轰!”支狩真脑中像打了个响雷,面前盛放无穷光亮。一层薄薄的“壳”遽然碎裂,从身心剥落,整小我与六合密切相连,乳水融会,再无半分开阂。
灵窍开了!支狩至心中一动,百会灵窍一张一合,形如婴儿呼吸,六合间似生出一条无形脐带,贯穿灵窍,将最纯洁的六合精华输入。
“清风?清风,清风!”张无咎目光闪动,持续喝叫数声,一声比一声高亢无礼。
未过量久,张无咎的身影呈现在视野中。他衣不蔽体,满脸是血,浑身高低伤痕累累,右手拄着树杖一瘸一拐,右小腿软软拖在地上,明显断了。
“砰砰砰!”玉皇玄穹清气暴雨般袭至,打得支狩真浑身乱颤,筋骨酸麻。每中一记,他内腑的疼痛就减轻一分,玉皇玄穹清气源源不断突入体内,与寒、热液流相互撞击,三者几次炸开,转眼又融会成一缕缕极新的精气,缓缓渗入满身。
“一个小牲口,也妄图捡本座的便宜!”张无咎奸笑着转过身,缓慢喘了几口粗气,再次掐动道诀。俄然他面色大变,气急废弛地大呼,“停下!你做甚么?快停下,本座饶你一命!”
“是你!”张无咎惊怒地撑起家,一道玉皇玄穹清气劈面击出。支狩真未推测对方还不足力,情急之下当场一滚,同时匕首甩出,扎中张无咎右肩,溅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