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将士闻宣称喏,当即裹挟程务挺,照顾军资赋税,士气昂扬的分开均州,却没有赶赴房州,而是遵循唐敖等人之前的合议,顺长江而下直奔扬州。
事到现在,程务挺不反武则天也不成了,骑在顿时有些无精打采的看着李敬业,感喟道:“英国公误我。”
李敬业言罢不由分辩,拉着程务挺走出帐外,面对集合的数百羽林军将士,大声呼喝道:“天佑大唐,龙在均房,尔等可愿辅保明主?可愿荫妻封子?可愿名垂千古?”
单单是唐敖能从王远手中逃脱,就让程务挺极其吃惊,王远乃是茅山羽士,有鬼神莫测之能,竟然被天雷劈死了?庐陵王真是天命所归?
唐敖趁此机遇,给了薛讷一个眼色,大声道:“陈敬之谋反,勾连叛军高州酋长,罪不对实马上下狱,给我拿下,尔等如有异动,与陈敬之同罪。”
程务挺在金殿政变时已经明白过唐敖的武勇刚毅和对李显的忠心,对唐敖的为民气中赞美。
唐敖微微一笑:“程将军放心,此事唐敖已有计算,取扬州易如反掌,程将军作壁上观便可。”
程务挺对唐敖顾忌颇深,且不说唐敖大闹法场,以万人不当之勇救走薛家老幼。
陈敬之猜疑之际,身侧站立的扬州录事参军孙行处,俄然低声对陈敬之说道:“长史大人,这宣旨的天使,如何和海捕公文中的画影图形非常肖像,另有那天使身后的军将,卑职越看越像薛讷。”
陈敬之满脸皱纹,头发斑白,但是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非常矍铄,本觉得天使传来旨意,不是嘉奖就是升迁,千万没有推测,竟然是要将他下狱定罪,并且罪名还是荒唐的谋反。
孙行处的话,陈敬之听来仿佛一声炸雷响起在耳边,方才不敢冲犯天使严肃,出门后一向抬高着身子,现在昂首望去,可不就是被通缉海捕的唐敖和薛讷吗!
不过正如李敬业所言,昨夜子时,均州上空纷呈的异象,形成的阵容远远盖过程务挺对武则天的害怕之心。
程务挺为之语结,满身力量仿佛被抽暇,讷讷道:“国公爷有所不知,太后娘娘,非常人也。”
李敬业言之凿凿之际,唐敖带着薛讷等人来到扬州长史官衙外,表白身份后,扬州长史陈敬之出门跪接圣旨。
本觉得从龙首臣非他莫属,谁能推测反转如此之快,莫非朝中阻力仍然很大?
程务挺面色一红,血冲顶梁门,霍然站起道:“罢罢罢,这官儿将军,不做也罢!”
李敬业自傲满满道:“程将军太藐视唐探花了,能被陛下钦点为探花,官封黄门侍郎,又岂是无能之辈,将军忘了唐敖有万人不当之勇吗?不如程将军与我打赌,我赌半个时候以内扬州必破。”
只要李敬业进城,打出李显嗣圣元年的灯号,辅以英国公的声望,大事可期,匡复李显帝位大有但愿。
程务挺的神采一阵红一阵白,惭愧难当,辩白的非常有力道:“国公爷,你我行伍出身,岂不是七禁令五十四斩?君命难为啊!”
但是在昨夜之前,李敬业还真没法辩驳,现在却有了说辞:“程将军,昨夜均州上空,霞光万道,瑞彩千条,隐有真龙遨游九天,就连老天都在明示谁为真命天子,程将军没有看到?莫非想逆天而行?”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扬州长史陈敬之,蓄意谋反……”唐敖手中拿着空缺的赭黄锦帛,但是以唐敖的文才,随口诬捏一份圣旨柬单至极。
李敬业见程务挺力场已经摆荡,轻咳一声,接到暗号的唐敖施施然走进军帐。
薛讷,薛畅等人早有筹办,刀剑出鞘,如狼似虎一拥而上,将陈敬之和孙行处按倒在地,捆绑后堵住了二人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