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骆宾王得知唐敖等人筹办前去均州护驾李显,当场一摔杯子,口吐豪言情愿一同前去。
美人恩重,何故为报?唐敖将手札一一收好,嘴里却充满苦涩味道,不提二人的身份差异,单单是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武则天,就是一道难以填平的通途鸿沟。
唐敖一起疾行没有看到押送百花酿的程务挺和羽林军,不晓得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现在站在庐陵王府外,哪还能压抑心中的念想,纵身一跃飘入王府。
钱伯扭头一看,是个不熟谙的年青人,紧接着感受身材腾空而起,竟然被此人提拎起来,重新坐回马背上。
“唐敖吾兄,见字如面……”白纸上誊写着蝇头小楷,满满三页将近千余字,内容却有些家长里短,大多是承平公主身边产生的小事,大小无遗的记实在了信纸上。
“钱伯,承担里另有些银两,等雇好船只,钱伯自行返家保养天年吧!”
“茅山王远,见过道友。”老者自称王远,言语甚是和蔼道:“贫道不想和道友伤了和蔼,大打脱手过分惊世骇俗,只需随贫道前去东都洛阳一趟便可,道友觉得如何?”
在场之人除了钱伯以外,都是宦海中人,话题逐步转移到了庙堂上,对武则天的跋扈放肆大感不满,对被废黜的李显深感怜悯。
唐敖按捺住立即想要面见李显的心机,筹办入夜以后悄悄进城,寻了处偏僻之地打坐练气。
骆宾王此番分开长安县城,心中充满失落,本来长安县主薄的官职,不知为何被贬为临海丞,品秩不同不大,可临海山高地远,此生想要翻身复起,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唐敖说着,催马追上骆宾王主仆。
唐敖拍鼓掌,看着一脸惊奇的骆宾王,面带浅笑道:“骆兄,可还记得我吗?”
骆宾王哈哈一笑:“说好不酸的,如何又扯到状元榜眼上了?你我兄弟多年未见,就不要华侈工夫相互吹嘘啦!”
翌日天明,醒酒的世人无不后怕,幸亏运气上佳,没有碰到夜巡的官兵,不然在场中人怕是要到牢里喝一顿断头酒了。
唐敖奔行两日,粒米未进,水也没喝一口,均州城池在望的时候,整小我已经有些捱不住了。
就在唐敖双脚沾地的刹时,庐陵王府内俄然灯火透明,一身甲胄的程务挺,面带嘲笑看着唐敖:“唐探花来晚来一步……”
唐敖明天看到布告的时候,就想先走一步,但是和骆宾王久别相逢,已经担搁一天,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均州,对骆宾王的建议表示附和后,叮咛薛讷骆宾王等人一起谨慎,单独一人踏上了前去均州的路程。
骆宾王所说的被贬官员,诸如魏思温,唐之奇,杜求仁等人,唐敖皆有印象。
均州城小,行未几远,唐敖就看到了两盏宫灯高悬的朱红色大门,门吊颈挂的匾额誊写着庐陵王府四个金色大字。
“庐陵王奉旨已经搬家房州,唐探花忠心可嘉,可惜,唐探花这份忠心,庐陵王是看不到了。”程务挺说完一侧身,对身后走出的人抱拳为礼道:“霸道长,唐敖就交给您了,但愿霸道长不要让太后娘娘绝望。”
有些人天生就是朋友,一见仍旧,唐敖和骆宾王就在此列,哪怕多年不见,几句话就能说到对方内心,伯牙子期知音之交也不过如此罢了。
骆宾王感喟道:“钱伯,此去临海过分悠远,我是怕钱伯身材挨不住,钱伯劳心吃力服侍骆家三代,我焉能忍心让钱伯埋骨他乡呢!”
唐敖冲动的拉着骆宾王的手:“骆兄,你我之间就不要相互吐酸水了,我这个探花郎,可不是真才实学,倒是骆兄乃状元之才,如何沦落到青袍小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