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然得知兄弟枉死动静的当下,他也实在是生不出甚么怜香惜玉之心,再去安抚她甚么了。
“玲……玲?”年青人约莫十七八岁,生得白净姣美,是个少年人的模样,见到莫玲玲,他眼睛猛地瞪大,甩着哐当作响的铁链挣扎着扑到牢门前,脸上尽是惊骇与要求,“你来了!你终究来了!救救我,快救救我!我好疼!玲玲,你快去和秦爷说,我,我再也不敢了,叫他饶了我,叫他饶了我吧!”
“救救我!快救救我!你……你为甚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说爱我吗?既然爱我为甚么能眼睁睁看着我在这里刻苦!我求求你了,你快去求秦爷好不好?你长得那么标致,你对秦爷撒撒娇,他必然会放过我的!求求你,玲玲,我求求你了……”邱广林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受不住了,现在他脑中没有代替秦时的大志,没有将统统人踩在脚底下,俯瞰他们的壮志,只要一个动机:他很疼,他要出去。
“广,广林!”看着牢里那半个身子都浸在了腥臭发馊的水中,脸上胸膛上满是血淋淋伤痕的年青人,莫玲玲面前发黑,猛地捂住了嘴巴,眼泪簌簌而下――这回是真哭了。
莫玲玲看着面前状似猖獗,口不择言的邱广林,肉痛得几近喘不上气来,她早就晓得秦时手腕阴狠暴虐,对背板者向来不会手软,可没想到他会狠成如许――他如许,虐待的不但是邱广林的身材,更是他的精力与意志,他是要他生不如死啊!
阿浓愣了一下:“他们都在院子里?那阿谁……”
“不!我现在就要走!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玲玲,这里太可骇了,这里有……啊!走开!走开!不要咬我,啊――”邱广林俄然双目凸瞪,面露惊骇,没在水中的身子猖獗地挣扎起来。他一边惨叫一边哭,血迹斑斑的脸阵阵扭曲,看起来可怖极了。
这时外头院子里俄然传来白羽气急废弛的声音:“你个楞木头,你真是气死哥哥我了你!”
“在屋里和阿时哥哥说话呢,也不知有甚么诡计,竟鼓动阿时哥哥把我们都赶出来了。”余嫣然不好对阿浓多说,说完这一句便垂下了头,心中悄悄仇恨。若不是叫白羽拉了两下,又有些担忧秦时叫莫玲玲利用了去,她方才便已经冲下山去找那邱广林算账了。
秦时……你太狠了。
晓得这村长家的傻大个已经不再活力,今后还是能够持续为本身所用,莫玲玲便放心了,等余东的背影消逝在不远处的小道上,她便缓慢地擦干了眼泪,扭头往村尾一座外头看着毫不起眼的板屋走去。
保卫们收了钱承诺了,莫玲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想着邱广林那一声声凄厉的“救救我”,她心头又疼得短长,眼中也生出了无尽的恨意。
那是村里用来关人的水牢,位置偏僻,扼守森严,只是她生得美,又会撒娇,脱手也风雅,看管之人到底是偷偷将她放了出来。
莫玲玲面色刷白,猛地跌坐在地上,几近哑了声:“你,你说甚么……”
她说着眼中又闪现了泪意,阿浓忙点头表示了解,又道了一声“节哀”。
待进到阴暗潮湿又逼仄的水牢里,莫玲玲脸上楚楚不幸的神采便一下子消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不成置信和没法按捺涌出的眼泪。
阿浓一惊,却也没有冒然多问,只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渐渐说。”
“嫣然!”余东见此赶快与秦时白羽告别,焦急地追了上去。莫玲玲天然也跟着走了,只是走之前却忍不住隐蔽地看了阿浓一眼。
可秦时早已说过,清算好王大义等人之前邱广林他不会放,莫玲玲连人都没有再见到便被白羽笑着请了出来。她心中又痛又恨,却到底没法,只得又送了些银子去办理保卫,请他们好好照顾邱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