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积雪覆地,看不清路,少女慌乱之下一脚踏空了。
刚说到这,背后俄然射来一道凌厉的劲风,三角眼大惊,未及躲开,胸口已是狠恶一痛。低头一看,利刃穿心,赤色四溅,他双眼凸瞪,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便直接断了气。
小毛团子在那双稚嫩的手中摇摇摆晃蹦了两下,而后低头啄了啄那人的手指头,又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去蹭那人的掌心,惹来一声憋不住的细笑。
他脸上写满了“我真的不是饭桶”,非常但愿她能信赖的模样,阿浓:“……”
见阿浓迟迟不接,那男孩有些焦急,动了动唇,半晌才挤出一句咬字不那么清楚的话来:“干,洁净,甜,喝。”
“女人先喝点热糖水润润喉吧,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害你的。若真关键你,也不必比及现在不是?”胖墨客又道。
待缓过这阵痛劲儿,她方艰巨地撑起衰弱的身子,翻开被子看了看本身的衣裳,见只要外套不在,里头的内裳虽有些混乱,却并没有被人脱过的陈迹,不由猛地舒了口气。至于两处伤口――右脚是逃窜时摔伤的,现在肿胀未消,已经叫人上了药包起来;而后脑……阿浓伸手一摸,发明起了个大包,应当是滚落山坡的时候撞到石头了。
阿浓拧眉,又见这屋子粗陋陈旧,外头也沉寂安宁,不闻半点人声,心中不由生出了多少不安来。
“洛州?我如何会在洛州?!”阿浓惊诧地瞪大眼了眼睛,她昏倒之前明显身处锦州城外,如何一醒来人却已经在间隔锦州几十里以外的洛州了呢?
好……胖。
“啊――!”
真的是她,他没看错。
拳头般大小,圆滚滚,毛茸茸,小小的脑袋上一双小而亮的黑豆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扁扁长长的嘴也在不断地高低闭合――那奇特的嘎嘎声就是从这里收回的。
“这个鄙人便不知了,是秦时将你带返来的。”胖墨客眸子子微转,似不经意地问道,“我见女人出身不凡,像是大户人家的蜜斯,不知……”
刚说了两个字便感觉喉咙一阵干疼,然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她忍了忍,复又持续问道,“你是谁?这里……”
那人身穿青灰色短褐,是平常农家人的打扮,但技艺却并不浅显,不过半晌便送这几个大汉见他们的死鬼老迈去了。
他的睫毛很长,稠密黑翘,比很多小女人都生的好,睫毛覆盖下的双眼也生得极其都雅,大而敞亮,清澈温润,似上等的黑玉,令人见之心喜。只是阿浓这时已经想起了本身昏倒之前产生的事情,她看着面前这貌似纯真有害的孩子,心中并不敢放松,双手紧紧地捏着被子,满眼警戒地开了口:“你是……”
十五六岁的女人,香腮胜雪,云鬓玉貌,生得极美。哪怕现在发髻混乱,描述狼狈,蹙起的眉间还带着惊怒与痛意,却仍然如同天上皎月,令人见之神驰,移不开眼。
话还未完,便见少女俄然往前一扑,尖叫着从一旁的陡坡上滚了下去,以后再没了声响。
先跑出去的是方才那小男孩,他手中捧着一个褐色瓷碗,瓷碗里盛着甚么东西,热气袅袅。像是怕碗里的东西会洒出来,他走得格外谨慎,直到行至床边,方松了口气,将那瓷碗往阿浓面前递了递。
枕边传来的奇特声音令她昏沉的认识逐步变得清楚,阿浓半眯着眼,待眼睛完整适应了屋里刺目标亮光,方才偏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她的声音如水珠落玉盘,清灵好听,只是音色稍稍偏冷,叫人听着有几分间隔感。胖墨客回神,指了指手中的红色羽扇,笑眯眯地答道:“鄙人白羽,这里是洛州城外的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