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行动清秀,举止高雅,气质端方清贵,年纪虽不大,眉间却带着几分矜傲与威仪,明显不是出自平常的富朱紫家。胖墨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心中悄悄惊奇,秦时这小子不会趁都城大乱拐了个甚么公主郡主返来吧?
“洛州?我如何会在洛州?!”阿浓惊诧地瞪大眼了眼睛,她昏倒之前明显身处锦州城外,如何一醒来人却已经在间隔锦州几十里以外的洛州了呢?
本来是五六个手握大刀,面色凶暴的草泽大汉正追逐前头一个身材娇小,打扮都丽的少女。
那少女衣衫薄弱,头发混乱,风雪劈面之下行迹狼狈,看不清面貌。她的右脚仿佛是受了伤,跑起来一拐一拐的,然身后有恶人猛追,她并不敢有半晌停歇,只拼了命似的往前跑去。
那人身穿青灰色短褐,是平常农家人的打扮,但技艺却并不浅显,不过半晌便送这几个大汉见他们的死鬼老迈去了。
待缓过这阵痛劲儿,她方艰巨地撑起衰弱的身子,翻开被子看了看本身的衣裳,见只要外套不在,里头的内裳虽有些混乱,却并没有被人脱过的陈迹,不由猛地舒了口气。至于两处伤口――右脚是逃窜时摔伤的,现在肿胀未消,已经叫人上了药包起来;而后脑……阿浓伸手一摸,发明起了个大包,应当是滚落山坡的时候撞到石头了。
他重新到尾都没有说过话,阿浓眸子微动,暗自猜想这孩子莫不是个哑巴?
先跑出去的是方才那小男孩,他手中捧着一个褐色瓷碗,瓷碗里盛着甚么东西,热气袅袅。像是怕碗里的东西会洒出来,他走得格外谨慎,直到行至床边,方松了口气,将那瓷碗往阿浓面前递了递。
“是!”世人赶快跃下山坡朝少女跑去,找到人一探鼻息,这才又大声笑道,“老迈,只是撞到头昏畴昔了,没死!”
这里到底是甚么处所?
三角眼顿时气急废弛地顿脚道:“他娘的快下去看看死了没!”
“女人先喝点热糖水润润喉吧,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害你的。若真关键你,也不必比及现在不是?”胖墨客又道。
游移半晌,她到底是稍稍撑起家子,伸手接过了那瓷碗。
屋里原就不如何和缓,开了两次门以后,冷风灌出去,令人遍体身寒,再加上喉咙干疼得短长……阿浓看着那碗热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仍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目光微凝,抬眸朝男孩身后阿谁做墨客打扮的男人看去。
见阿浓迟迟不接,那男孩有些焦急,动了动唇,半晌才挤出一句咬字不那么清楚的话来:“干,洁净,甜,喝。”
话还未完,便见阿浓又是一愣:“秦时是谁?”
阿浓抬眸一看,发明是个年约七八岁,五官生得极好,皮肤却有些蜡黄的男孩儿。他穿戴一身半新不旧的粗布厚棉袄,个子小小的,瞧着有些肥胖。见本身的笑声引得阿浓看了过来,男孩儿小脸一红,有些害臊又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门口俄然响起成年男人的声音,阿浓心中一惊,赶快抬手擦去眼中的泪意,咬着牙忍着痛拉过被子重新将本身盖好,这才面色沉寂,目光警戒地朝来人看去。
想起先前那些凶神恶煞的流寇们,少女面色一白,撑着身子便欲坐起来,谁料刚一动便发明身上酸软有力,右脚和后脑更是蓦地一疼,叫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几乎没哭出来。
邻近年关,气候分外酷寒,霜雪漫山纷飞,北风猎猎吼怒,锦州城外的山道已经叫连日不断的大雪淹没,山道旁的林子里也是乌黑一片,满地积雪。
阿浓惊诧地看着这小东西,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俄然呈现一双小手,缓慢地将它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