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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看了她一眼,见她看似矜傲的目光中透着多少滑头,像只尽力把本身假装成老虎的小狐狸,实在敬爱得紧,表情又莫名好了起来。
阿浓这才神采稍缓,“嗯”了一声。
此人看着卤莽无礼,没想倒是个孝子,阿浓暗想,又思及间隔过年也不过只要半个多月的时候了,踌躇半晌,到底是点了点头:“好,我承诺,但家人寻不到我怕是会担忧,你得先帮我送封信到安王府报个安然。”
“她们都没有你都雅。”
那些流寇抓她是为了求财,即便真的要把她卖掉,也定会寻个有钱人。面前此人穿着简朴,家中粗陋,如何有才气将她从他们手中买下来?
末端还悄悄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模样。
这话确切是真的。阿浓的母亲文氏与安王妃是表姐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豪情极好,是以早早地给一双后代定下了娃娃亲,现在阿浓不肯再见到那几个所谓的家人,恰好婚期也已经近了,是以她思考了一番,决定临时先去投奔安王府——比起忠肃侯这个冷血无情的父亲,远在千里以外,过年过节却从不忘体贴她的安王一家更叫她感觉靠近可靠。
“阿时啊……”他缩着脖子搓动手,五官笑得挤在了一起,两眼还冒着精光,完整没有了方才在阿浓跟前时斯文端庄的模样,瞧着有些鄙陋。
“那这里是甚么处所?你又是甚么人?”
安王是当今永兴帝的同母弟弟,封地安州,掌南境五州兵权,因勇猛善战,治军松散而素有威名。洛州虽不在南地步界,但安王申明显赫,威震四方,连永兴帝都要顾忌三分,没人敢等闲与之对上。
阿浓顿了一下,半晌才道:“季娢。”
“一……几两?!”她的声音有一瞬的拔高,语气中充满了不成置信,但很快就压下来规复成了沉着矜持的模样。
“自是喜好的。”虽因他问的过于直接而皱了眉,但阿浓这时也顾不上这些了,当即便点了头。
男人阳刚的气味异化着风雪的寒意劈面扑来,倒不难闻,就是带着些侵犯的意味,让人有些发慌。阿浓浑身生硬地看着他,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半晌才貌似平静地问道:“那你是从那边买的我?又花了多少钱?”
“好。”
见她抿着唇角不说话,秦时偏头笑了一声:“如何?不信?”
秦时笑容一僵,眼睛眯了起来:“订婚?”
“那我今后也叫你阿浓吧,”秦时俄然对她眯眼一笑,暴露一口明白牙,“阿浓,挺好听的。”
“我家中除了弟弟,另有个老母亲,她暮年抱病损了脑袋,现在有些神态不清,身材也不大好,可心中却一向惦记取我的婚事,经常念叨。昨儿将你带返来的时候,我奉告她她有儿媳妇了,我娘非常隔心,说是过年的时候要亲身为你下厨包饺子吃,我不想叫她绝望,以是你留在这里等过完年再走吧。”秦时说着看了她的脚一眼,“归正大夫说了,你这脚上的伤也还得再疗养一段光阴才气好。”
见她明显惊骇得紧,却不肯暴露半点脆弱,反而下巴微抬,目露威仪,一副矜傲沉寂的模样,秦时心头有些发痒,几近忍不住要伸手去揉她的脑袋,但眼下机会未到,他忍住了,只目光炽热地看着她,睫毛微动,而后带着几分促狭地答道:“锦州,一两。”
第3章
阿浓搬出他的名号来,就是但愿能震慑这不知是何来源,又端着甚么目标的秦时,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可秦时不但没有退开,反而凑的更近了:“你在骗我?”
“那,阿浓是你的奶名?”见少女惊愣,秦时眸子微动,状似随便地解释道,“你之前发热昏倒的时候含含混糊地说了几句梦话,还自称阿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