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外孙女,与甄老太爷相处的时候满打满算也没有一个月,而甄文谦是嫡长孙,是甄老太爷看着长大的,亲疏有别,甄老太爷却还是向着她说话。
苗氏细细教了,又过问了宴席的环境。
她晓得甄老太爷老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她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么快。
幸亏另有苗氏顶着,有个主心骨,夏安馨还不至于没底。
半途上遇见迎出来的王氏,王氏拉着甄氏的手道:“六娘是一收到信就赶返来了?”
甄氏笑盈盈与杜云萝说话,俄然间脚下一顿,抬手揉了揉眼睛。
杜云萝搂着夏老太太,咽呜道:“祖母,我外祖父不好了,大夫说怕是不可了的。”
月色洁白,撒下一地银光,园里的金桂着花了,秋风中香气四溢。
泉茵见苗氏病中也不得放心,不由悄悄抱怨了夏安馨一番。
杜公甫从外头返来,一传闻他阿谁一样喜好逗鸟的亲家公不好了,拄着拐杖愣了很久,道:“云茹大着肚子出不了门,就带着云萝,半途去书院接云荻,从速归去。”
夏老太太正和几个婆子一道打马吊,见甄氏和杜云萝红着眼睛出去,不由唬了一跳:“这是如何了?云萝快来祖母身边坐下,有甚么事儿,尽管与祖父说。”
中秋佳节,府里自是热烈不凡。
杜云萝怔住了。
杜云澜大婚与杜云萝及笄的日子实在有些近,两样都是大事体,撞在一块,上高低下都要手忙脚乱了。
杜公甫一瘸一拐走到罗汉床边坐下,道:“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让他读书,可不是单单要他金榜落款,最要紧的是做人。”
饶是这一起快马加鞭,甄氏内心都惴惴不安。
甄氏点了点头,没有再提。
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一月两月也就罢了,时候久了……
信上说,甄老太爷中秋夜里吃多了酒,不谨慎滑了一跤昏畴昔了,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怕是要不好了的,叫家里多做筹办。
晓得了环境,夏老太太感喟着摇了点头,道:“怀礼媳妇,你从速清算清算,让怀礼告个假,一道回桐城去。如果这一关能熬畴昔,自是皆大欢乐,若真是熬不过了,好歹最后也要去看一眼的。”
待传闻是甄老太爷不好了,杜云荻惊诧不已,让四水简朴收了两件衣服,就从速上了马车。
特别是,宿世里,甄老太爷还活了好几年的,但杜云萝不晓得当时桐城里有没有来过这么一封信。
甄氏都不敢往下想。(未完待续。)
“母亲?”杜云萝昂首看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