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想把那些一并说出来,可看到苍术的娘哭得那般惨,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去指责了。
练氏死死咬紧了后槽牙,这才稳住了面上神采,免得叫其别人瞧出些花样来。
哭得几近断气的苍术的娘扑畴昔就要打,叫苍术的爹死死抱住了。
玉竹面不改色,她垂动手,态度恭谨,不见涓滴慌乱:“回太太话,奴婢没有和苍术起过争论,只要一回,她做事不太安妥,奴婢说了她两句,仅此罢了。”
乔姨娘那般温婉平和心善之人,临终前的几年,贴身服侍的丫环只留了玉竹一人。
吴老太君捻动手中的佛珠,念了声佛号:“那就如许吧。性命关天,不管感觉谁是凶手,都要有实证,既然查,就要查得细心、松散,给她老子娘一个交代。”
练氏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若不留意,底子发觉不了。
杜云萝抿唇,若不是她晓得练氏不怀美意,练氏眼底的这点窜改只怕她也是抓不住的。
练氏见此,也只好临时作罢,冷静在心中念着“欲速则不达”、“小不忍则乱大谋”,而后,看着杜云萝,道:“连潇媳妇,人都是你院子里的,你说如何措置?”
玉竹唇角一弯,调侃的笑容闪过,又趋于安静:“二太太,报酬财死鸟为食亡,奴婢不图苍术甚么,也没有甚么把柄拿捏在她手上,没有半点好处,奴婢为何要做‘杀人’这类诛心的事情呢?”
练氏没想过拉拢连翘,只要有半点风声传到吴老太君耳中,这些年的辛苦都要付诸流水。
苍术是二等,玉竹是一等,她指出苍术的不当之处是她的职责,而非错误。
吴老太君不置可否,她只是仔细心细看着玉竹。
“不成能的!”苍术的娘大喊起来,她早就把端方不端方的都抛到脑后去了,哑声道,“苍术她、她晓得要归天子跟夫人跟前当差,她欢畅坏了,说必然会好好做事,她会做好的,她、她如何会不铛铛!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二婶娘手上事情多,我那儿还是我自个儿来吧。”杜云萝道。
只是,背后里是一回事,明面上又是一回事,她若大风雅方让练氏来查她的韶熙园,侯府高低怕是要觉得她好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