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了归去。
镇国公夫人刚要开口再问,却叫皇太后打断了。
背面半句,她先按压住了。
皇太后拉着云华公主坐下:“又胡言乱语了!每日乱点鸳鸯谱!”
这个题目,从国宁寺返来时,镇国公夫人问过她。
云华公主是为了镇国公夫人来的,见她走了,顿时也不想留下来与南妍县主面劈面,借口累了,转成分开。
一时之间,大家神采都有些奇特。
镇国公夫人感喟:“荣国公夫人都夸她呀,可见是个好女人。”
杜云萝身子一僵,背后发麻。
慈宁宫里,一时喧闹,香炉里升腾出淡淡的檀香味道,呼吸之间,愈发宁民气神。
当着皇太后和皇太妃的面,杜云萝不能再说大话,可实话一出,如果镇国公夫人顺着台阶,径直开口要让皇太后定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倒是一向没出声的皇太妃打了个圆场:“那你说,你喜好谁陪着?”
向皇太后与皇太妃见了礼,云华公主转头看向镇国公夫人:“那样的女人还是有几个的,阿惠、嘉柔,不都是吗?”
镇国公夫人看在眼里,内心跟明镜一样,公主是在不满,如果二孙儿的婚事定不下来,公主也许也不肯嫁了。
镇国公夫人越想越难过,便是个病秧子,也是她的乖孙儿,不管还能活几年,好歹留个后,给她个念想。
皇太后不满,面上却不露分毫,捧着茶盏饮茶。
镇国公夫人的目光在南妍县主身上略过,似是偶然,又似是成心,她是晓得云华公主的心机的。
可她不能怨南妍,婚事是皇太后做主的,皇太后中意的孙媳妇,她能抢来做本身的孙媳?并且阿谁孙子还是一个病秧子……
南妍县主应归应了,可她也没有底。
皇太后对劲地点点头,南妍能事无大小答出来,可见对李栾的照顾是用了心的,这让她放心不已,她瞟了眼南妍的肚子,若南妍能早些有孕生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华公主笑了:“甚么乱点鸳鸯谱?我只闻声夫人在问及笄未说亲的,莫非是皇祖母您要指婚不成?”
在云华公主心中,南妍是叛变者。
杜云萝出了慈宁宫,坐着小轿到了角门处。
杜云萝陪着皇太妃说话。
皇太后抿唇,晓得云华必定是听全了在装傻,她也没有戳穿,道:“听哀家的话,公主府该修建了,你母后都在唠叨,就你恰好这里不好那边不好的,公主府是修给你跟驸马住的,妯娌是谁,有甚么干系!”
皇太后从衣食起居问起,南妍县主细心答了。
阿惠是指惠郡主,她和穆连慧一样,都是及笄且未说亲的。
杜云萝内心明白,镇国公夫人提都不提这两人,而是盯着杜云诺,摆了然就是欺软怕硬,之前盯着南妍,也是因着有云华公主撑腰罢了。
镇国公夫人的心沉到了谷地,她晓得公主是胡搅蛮缠,更加精力怠倦起来,强撑着辞职了。
若不是南妍嫁给了李栾,镇国公府的这两桩丧事都早已有成果了,而不是像现在如许吊着,不上不下。
即便杜四娘是杜家庶女,但杜云萝嫁给了穆连潇,圣上要给定远侯府和杜家面子,如何肯让杜四娘嫁给药罐子!
锦蕊过来迎她,抿嘴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下。
皇太后睨了镇国公夫人一眼,要她说,就阿谁病秧子,还想甚么门当户对啊,差未几就成了。
清脆声音从外头传来,伴着一阵问安声,云华公主踩着皮靴出去了。
云华公主眸子一转:“阿惠?嘉柔?”
“哦,本来是她呀,”皇太后恍然大悟,她瞟了镇国公夫人一眼,“哀家传闻过,前回荣国公夫人来存候,与哀家提过,说是聪明又有胆识,看着还挺招人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