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事,苗氏也是一阵后怕,当时不但是她被糊住了眼睛,沈长根家的、泉茵,一个个都没品出味道来,不是她们眼神不好,是压根不会以歹意去推断苗若姗。
夏安馨一怔,抬眸看了一眼垂手立在墙边的采莲。
采莲的手指纤长,骨节清楚,一看就是使得上劲儿的。
“去夏家报喜了吗?”夏老太太问苗氏。
杜云萝退了出来,见沈长根家的站在庑廊下与几个婆子说话,她便走上前去,笑着唤道:“沈妈妈。”
苗氏抿了一口热茶,指腹悄悄磨着茶盏,好久没有说话。
夏老太太悄悄在夏安馨的手背上拍了拍,这才让杜云萝扶了她,回莲福苑去了。
这如果杜云琅的丫环,随便寻个来由就打发了,恰好那是夏安馨的陪嫁,苗氏轻不得重不得,免得犯了夏老太太忌讳。
采莲是二奶奶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环,二奶奶信赖她,未曾往那方面想过,这并不希奇。
会冒出这么几句话来,可见……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苗氏抬手按了按眉心。
杜云萝笑了笑,压着声儿问夏安馨:“嫂嫂,采莲多大了呀?”
苗氏点头道:“已经去了,老太太放心。”
宿世采莲和慧珠的争论并没有产生,就算杜云萝晓得采莲心机不正,可也不能拿还未产生的事情去难堪采莲。
她信赖沈长根家的会和苗氏筹议安妥的,因为沈长根家的背不起黑锅。
沈长根家的垂首道:“女人有甚么叮咛?”
“太太,奴婢寻个靠得住的、晓得如何服侍大肚婆的婆子,明日就送去春华院,一来照顾二奶奶,给她吹吹风,二来盯着那采莲……”沈长根家的絮絮道。
中午时,夏安馨的母亲就登门来了,与苗氏一道在夏老太太跟前说话。
“二嫂身边的阿谁采莲,”杜云萝附耳畴昔,低声道,“我今儿个瞧着,她看二哥哥的模样有些怪……”
若采莲如宿世普通,到夏安馨出产以后再动手,当时,杜云萝已经出阁,哪有体例盯着春华院里的动静。
杜云萝只是小姑,对兄嫂院子里的事体指指导点的,就显得她手太长了些。
苗氏和沈长根家的跟着送了出来。
当时她不就是个当局者,因为信赖这个娘家外甥女,底子没有起过半点狐疑吗?
可究竟却甩了她一个大耳光,杜云瑛姐妹几人谁都比她看得明白。
夏安馨不知她企图,随口答道:“刚十五。”
夏老太太叮咛了杜云琅,又把夏安馨唤了畴昔,握着她的手好生叮嘱了一番,眼角的皱纹都伸展开了。
苗氏扑哧笑出了声,连连点头:“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女人,哪儿晓得甚么心机不心机的,我们那么多双眼睛都没看出来,恰好就她晓得了?”
当局者迷。
傍晚时,苗氏送走了亲家母,扶着泉茵的手回了水芙苑。
“太太,话不能这么说,”沈长根家的又道,“五女人这个月就及笄了,又是订了亲的,再是懵懵懂懂的,也该开窍了。
几个婆子都是通透人,各自寻了个由头散了。
“毕竟是云琅媳妇娘家的陪嫁,你令人盯紧些,莫要给她可趁之机。”苗氏叮咛道。
杜云萝看着她的身形,缓缓闭上眼安息。
也就五女人,采莲不屑与她装,到叫她一眼瞧出来了。”
“许是我多心,可……”
杜云萝见此,也就不再多言了。
沈长根家的低声道:“五女人说的,二奶奶身边阿谁采莲,似是对二爷有些心机。”
苗氏含笑着问她:“甚么事体?竟如此谨慎了。”
一样的,苗氏一旦晓得了,为了今后不被夏老太太指责,她必然会脱手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