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从未在杜云萝身上见过这类惨状,穆连潇宠着杜云萝,留在身上的印子是有,都是粉的红的,连青的都没有,更别说紫到发黑的。
锦蕊一面哭,一面跟她说话:“别感觉和离丢人,侯府里,我们允哥儿的奶娘就是和离了带着女儿回娘家的,夫人非常正视她,说她有骨气,叫人欺负了,就该如此做……”
薛四家的气得浑身都在抖,她冲进阁房里,喊道:“薛四!薛四!我跟你说,你别拦我,我不把他金家砸了我不做人了!老娘生的女人,让他们欺负成这个样了,我不管府里说甚么,我要劈了他!”
和离太难,她只是一个家生子,嫁的也是家生子,就算她甚么都不怕,她也要顾着家里的名声。
大姐无能,二姐都雅,就前街上这些混账东西,他一个都瞧不上。
锦蕊咬着唇点头:“我听瓶儿的,瓶儿说不归去,就不归去。”
锦蕊难以置信,手上劲松了,薛瓶儿的双手自在了,却也没再遮,手背覆在眼睛上,死死咬着唇无声哭了。
锦蕊何尝不明白薛瓶儿的意义,她捧着mm的脸,道:“我这些年做事、攒银子是为了甚么?我大把大把给娘银子是为了甚么?是为了让你过得舒坦些,你如何能本末倒置?你苦成如许,我做事还成心机吗?
别说是他金家拿了你三十两,就算是你拿了他们三百两,也不能受这个罪!”
“做女人的时候明白,嫁了人了,内心明白,也不晓得要如何办了。”薛瓶儿颤着声道。
薛四家的一个激灵,顾不上薛瓶儿挣扎,让锦蕊按住了薛瓶儿的双手,自个儿倔强地解了她的领扣。
白净的胸口上充满了青紫发黑的印子,似是咬的掐的捏的。
可最后薛瓶儿还是许给了金家,那金家二郎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混账东西。
阿谁连劈柴都没多少力量的金家二郎,论手劲,能比得过将门出身的穆连潇?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锦灵帮着去抓药,薛四怕薛宝在跟前又给薛四家的火上浇油,催着他跟着锦灵一道去。
锦蕊看她这幅模样,内心擂鼓,转头去看薛四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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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蕊没回声。
薛四憋气,来回踱步,最后跺了顿脚,道:“行行行,你们欢畅就行,不归去,家里也就是多一双筷子,又不是养不起,可别去打打杀杀的,都是给府里做事的,出点状况,像甚么话。”
锦蕊的眼泪跟着啪嗒啪嗒往下落。
胖乎乎的薛宝更是双眼发红。
“娘,我们走,二姐不能给他们欺负,我们去报仇!”薛宝吼道。
这是下了多大的劲啊!
她不归去了,绝对不忏悔,她也受够了。
这些年,薛宝没少赶走那些想凑趣薛瓶儿的少年,在他看来,那些家伙谁都配不上他姐姐。
你为甚么不说?为甚么刚才不说?为甚么这一年你甚么都不说!
而她毕竟是天真了,觉得再差也就如许了,人的恶总有底线,可惜,实在底子没有底线。
饶是薛四性子再温吞软和,闻言也气愤了,扬手重重抹了一把脸:“去跟府里说,这亲家不能有了,我去求主子。”
薛瓶儿那是前街里的一枝花,笑起来时,天都敞亮了。
瓶儿,我绝对不会让你回金家去了,你今后忏悔了我都不会由着你了,你就跟着爹娘过,跟着阿宝过,咱家有银子,你还怕阿宝娶不到媳妇?
薛四家的踉跄着连退了两步,撞到了桌子,几乎打翻了上头的水盆,她尖声骂道:“薛瓶儿!你嫌命长是不是!你活腻了是不是!
阿宝跟我一样,舍不得你委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