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瓶儿垂着头,没吭声。
“我不晓得……”薛瓶儿的声音有些颤,“别说都是家生子,我嫁给了金家,我还能如何办?”
屋子外头,金家的搓动手想从锦灵嘴里探口风,恰好锦灵油盐不进,当作没闻声,气得金家的牙痒痒的。
锦蕊胸口憋着火。
薛瓶儿那里不清楚这些,只是一想到要归去面对薛四家的,她就慌得短长。
金查氏也想跟出来,恰好有客人登门,她不能晾着客人不管,只能恨恨咬牙,冲着后院大喊了一声:“娘,瓶儿她大姐来了。”
金家的被锦蕊一冲,到底是有些虚。
如果换作她,锦蕊定然是不管不顾的,她有底气闹,只要杜云萝护着她,她离了谁都能过日子,可薛瓶儿不一样。
因着和薛家攀亲,金查氏体味过,锦蕊是个牙尖嘴利的短长人,一声“半个主子”让花婆子变成了推车上的猪,相反,早早嫁出去的锦灵模样好性子好,待小丫环们也很暖和。
金查氏没有想到,传言里轻柔的锦灵提及话来,竟然这般不给人留颜面。
见她哭了,锦蕊就明白,事情不会太好。
锦灵哼笑一声:“私闯?你们金家也就是给府里看铺子的,如何着,莫不是觉得这铺子成了自个儿的了?”
金查氏沉了脸,探身想要拦她,只是人在铺柜背面,总归是慢了一步,又被锦灵一拦,眼睁睁看着锦蕊进了后院。
锦蕊出来一看,屋里还算洁净整齐,表示锦灵帮着看着外头,她耐烦问薛瓶儿:“上午遇见锦灵,为甚么哭了?”
锦蕊拉着薛瓶儿出来,手中提着一个小承担,刚才清算东西时,她气得要命。
没想到,统统的蜜语甘言、伉俪体贴,就是看在她的嫁奁份上,哄着她一点点拿出了金饰、料子、银子,比及她再也有利可图的时候,统统都变了。
锦蕊咬牙道:“我带瓶儿回娘家去,我们瓶儿金贵,你们请不了大夫,我们本身去请去。”
她和锦灵来往极少。
实在不消金查氏喊,金家的也看到那一前一掉队来的人了,薛瓶儿站在她身后,脸上红得短长。
锦蕊听了就戳心。
锦蕊最是晓得薛瓶儿身子的,一言不发就走到她跟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起热了如何不去躺着,请了大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