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蒋方氏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沉重,“你婆母的腿还落不了地,你公爹刚才清了好几次嗓子,我说你们二房是中了甚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如何就这么不顺呢!
穆连潇听了这番话,不由抿了抿唇。
杜云萝听着甄氏唠叨,一双眼睛笑成了新月。
伉俪两人各用各的,等撤了桌,才提及了本日事情。
任氏在心中暗自发笑,延哥儿是嫡宗子,今后全部家业都是他的,还担忧没有好东西?
甄氏一心牵挂着女儿,顾不上看允哥儿,从外头出去,唤道:“囡囡,分娩的时候没折腾你吧?”
她迷惑地看向穆连潇。
甄氏闻言一怔,奇道:“你自个儿喂的?奶娘呢?”
甄氏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不准你本身奶哥儿,是怕你月子里歇不好。”
见杜云萝眉心蹙着,他的指腹落在她的眉间,替她揉了揉,道:“这事儿交给我,你月子里头别总操心。”
硬钉子后又碰了颗软钉子,桂氏内心憋气,手指死死捻动手中要添盆的银锞子,排揎肝火。
穆连潇看得逼真,握着她的手,道:“如何了?”
吴老太君带头添盆。
甄氏在女儿额头上弹了弹,道:“你许是信口来蒙我的,我还不晓得你呀,打小喜好吃的就那么些东西,月子里养身子的你都不喜好。”
桂氏在族长老夫人那儿碰了壁,转头又去问庄珂:“连康媳妇,你这一胎落下来,不晓得宫里会给甚么犒赏呢……”
杜云萝就只能躺在床上,刺探的事情自是交给穆连潇,事情说了然,便先放在了一旁,提及了明日洗三的事情。
怀娢姐儿的时候,也没见你多吃力量啊?
黎稳婆抱着允哥儿,嘴里念叨着道贺的话,给允哥儿洗身子。
垂露和婆家闹翻了,要拼个和离,还是把女儿带返来的和离,那小贩子家如何会同意?
穆连潇笑着在床边坐下,解释道:“本日进宫,圣上晓得我又添了个儿子,就赐给允哥儿了。”
嘴上说着垂露的事儿,杜云萝俄然之间就有了一个动机,不由拧眉。
“要不是面子人,又是直拧的性子,也不会与婆家撕破脸,拼一个和离了。”杜云萝叹道。
杜家那边来得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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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交代完了,又问洪金宝家的。
翌日一早,接了帖子的姻亲老友们登门来。
族长老夫人白了她一眼,没有答复。
“我这回有好好用,”杜云萝嘻嘻笑着道,“允哥儿要吃奶,我哪能未几吃些?”
夏天里,也不消怕允哥儿着凉,倒是他脖子上那块御赐的金镶玉,吸引了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