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太医推着轮椅上前,略一沉吟,转头与穆连潇和杜云萝道:“去外甲等着吧,别碍着老头子看诊。”
柏节堂里,吴老太君方才用完了早餐,周氏陪着说话,外头丫环禀了一声,就引了桂氏与穆连漪出去。
这句话只要侯老太太敢说,让杜云萝的两位舅母来写,谁也不敢这么写了。
提起孙儿,邢太医的眉宇当中满满都是对劲:“小东西上书院了,别看桐城是个小处所,开蒙教书的先生还是本领不错的,我一来一回差未几一个月,不担搁他读书了,归正在甄家住着,还能饿着他冻着他不成?”
风尘仆仆,邢太医断了腿,又是大把年纪,当日也打不起来精力。
桂氏在半途上找到了穆连漪。
那两人一走,吴老太君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快得周氏几乎都没有抓住。
吴老太君点头:“是啊,好好瞧瞧,我正等着他呢。”
杜云萝在二门上等着,远远瞧见邢太医坐着轮椅过来。
要不是坐在定远侯府里,身边对着杜云萝,桂氏都想砸东西了。
桂氏那里肯甘心啊,她的女儿,和穆连潇还没出五服呢,如何就不能嫁个好的了。
目光落在那食盒上,杜云萝想了想,叫了连翘来,叮咛道:“看起来东西未几,都是些哥儿姐儿喜好的,你分一分,给兰语院和尚欣院都送一些。”
桂氏憋着嘴,见带路的丫环就在几步开外,她摇穆连漪摇了点头,没有多说。
邢太医还是不要人帮手,自个儿转着轮椅。
杜云萝再不喜好二房,也不至于在这些吃穿用度上和娢姐儿过不去。
明天入府的目标,穆连漪内心很明白,她以目光扣问桂氏。
邢太医沉下了脸:“如何?怕我胡说八道棍骗你们?”
看来,吴老太君是一清二楚了,毕竟是这把年纪了,内心透亮。
桂氏笑了笑,见吴老太君的身子并没有传言里的那么差,她便放下心来,转口问起了穆连慧的事情。
连翘做事敏捷,分好以后,就让人往各处送去了。
信是侯老太太亲笔所书,看着那上头的字,杜云萝就忍不住笑。
憋得她的脸发白。
别人是一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桂氏对着吴老太君,终究连挥出拳头都不敢,在软棉花跟前直接垂了下来。
他听云栖说过,吴老太君的身材差多了,却没想到,竟差到了这个境地,让他只用眼睛看,就能看明白了。
翌日一早,穆连潇没有出门去,而是去客房请来邢太医。
就算是场面话,听着也顺耳。
杜云萝仔细心细看了,又让洪金宝家的把顺道捎返来的给甄氏的家书送去杜府。
她又去看吴老太君,白叟笑容驯良,目光倒是落在别处的,看不出来有没有在乎桂氏的心机。
桂氏的笑容僵住了,连吴老太君都这么说,可见杜云萝不是诓她的,这个动静是千真万确的。
“我听连潇媳妇说的,说连慧这两年就会搬返来?”桂氏摸索着问道。
吴老太君坐在罗汉床上,背靠款项蟒大引枕,笑着与邢太医打号召。
杜云萝信中请邢太医,语气非常客气,侯老太太似是不欢畅,落笔时也多了几分责怪,说邢太医固然受甄家供奉,但实在是穆连潇请返来的,若没有穆连潇,家里别说是请到一名太医了,连甄老太爷大抵都蹬了腿了。
杜云萝和穆连潇互换了一个眼神。
吴老太君有些光阴没瞧见穆连漪的,不由多打量了两眼,道:“女大十八变,波纹也是越来越出挑了。”
杜云萝说不好娢姐儿是不是喜好,但到底是族里送来的吃食,不好落下了娢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