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萝记得,连翘嫁人是在永安二十五年的初春,也就是穆连潇战死前的半年。
秋叶莞尔。
吴老太君手中的陪嫁庄子?
锦蕊恰好瞧见了,迷惑不已,听锦岚絮絮说了一番,也忍不住掩唇直笑。
单嬷嬷劝过吴老太君,诵经讲究心诚,只要情意到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是不会见怪的。
秋叶拿着美人捶给吴老太君敲打,见吴老太君兴趣不高,她眉眼一转,笑嘻嘻道:“老太君是嫌弃奴婢敲得没有侯夫人敲得好?侯夫人是您孙媳妇,她服侍您,老太君内心乐开了花,那技术呀,全部侯府里都没人能赶得上。”
有了杜云萝的承诺,锦蕊心安极了。
连翘整张脸都红透了。
那可真是好去处了,老太君用人信赖,底下人也非常得力,能替老太君管着陪嫁庄子的人家,必定是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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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连翘恭谨,声音有些小,道,“奴婢前些年说了婚事,那边一向在催,奴婢家里也说,让奴婢向夫人讨个光阴,好办了大事。”
吴老太君睨了她一眼,沉重的表情稍稍化开了些,指了指秋叶:“就你贫!”
老太君说:“阿单,我见怪,我见怪自个儿。”
因着是观音大士的削发日,定远侯府里又几近都是信佛之人,因此这一日的三餐皆是素食。
连翘服侍了主子用饭,见杜云萝放下了筷子,利市脚敏捷撤了桌。
这么一打岔,屋里的氛围就没有那么沉闷了。
羞怯过后,锦蕊整小我也就渐渐静下来了。
杜云萝深深看了连翘两眼,不晓得是宿世还是此生,印象里她是听人提过的,柏节堂里几十年放出去的丫环当中,最晓得如何服侍吴老太君的是芭蕉,而最得吴老太君眼缘的是连翘。
算算时候,连翘大略是来跟她说要嫁人的事情的吧?
闻声声音,杜云萝抬眼看了过来,主仆两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地笑了。
得了主子的话,连翘便退了出去,脸上实在烫得慌,又怕叫底下小丫环们瞥见了失了威望,捂着脸就冲回了自个儿屋里。
固然服侍主子屋里事情,男婚女嫁一事,比起院子里那些小丫环们,大丫环更心知肚明一些。
杜云萝想了想,道:“既然是祖母定的,你转头也去柏节堂里问一声。本年都入秋了,怕是不好安排日子了,来年春季如何?如果祖母点头,再选个开春的好日子。”
“不愧是老太君身边的人,就是招人喜好,”洪金宝家的乐呵呵道,“芭蕉不也是让她婆家催着哄着上轿了吗?”
可晓得归晓得,自个儿提及的时候,就又是另一番状况了。
锦蕊一怔,反应过来时,耳垂烧红了,嗔了锦岚一眼:“瞎扯甚么东西,也不害臊。”
连翘一怔,脸颊飞过一片红霞,本就清丽的容颜显得更加都雅了。
连翘垂着眼睛:“是老太君陪嫁庄子上老管事的孙儿,跟着他爷他爹做事。”
若不然,只连翘这个名字,都是用不得的,可吴老太君喜好,又是内院里一个丫环的名字,就这么安着了,也不叫改。
锦岚仗着年龄是大丫环当中最小的,手肘悄悄撞了撞锦蕊,道:“姐姐甚么时候说亲呀?让夫人风风景光把你嫁出去。”
杜云萝净了手,在桌边坐下。
她走上前来,常日里落落风雅的人,竟然有一些扭捏,杜云萝看在眼中,一下子就悟了。
杜云萝更想笑了。
杜云萝打量着连翘,看得出连翘似是有话要说,只是一向在踌躇。
“有话就直说。”杜云萝想了想,还是直接点破了。
“这婚事是老太君给你定的?”杜云萝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