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九太太更加难堪了,支吾了两声,才道:“那恶棍说,与他通同的人,是杜府里当差的。”
夏老太太听得直皱眉头。
“能如何说?”苗氏哼了一声,回想起家里人的态度,心又寒了三分,“我都不晓得,到底那是她的娘家,还是我的娘家。看戏的看戏,和稀泥的和稀泥,另有几个嫂嫂弟妹乘火打劫,好一场大戏!”
苗家里头的那些事,夏老太太是心知肚明的,可苗家是苗家,苗氏是苗氏,夏老太太分得清楚,不会真的拿苗家的事体去难堪苗氏,也不会因为苗九太太是苗家人就冷言冷语。
“真是好大的胆量!”夏老太太拍了拍罗汉床,“他就不怕真叫马蹄子给踩了?”
苗氏连续躺了七八天。
“就前几日惊马的事体,有些事儿,我想着要与老太太说一说。”苗九太太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难堪。
话音一落,就闻声门口通传声,而后苗氏便领着一个妇人出去了。
杜云萝笑着点头,而后悄悄打量起了苗九太太。
“实在我也感觉怪,雨大不好行车是不假,但反过来,雨那般大,街上也没甚么人,按说不该该惊马又撞人的……”苗氏皱着眉头,细细揣摩了。“我昨儿个出门。不感觉那路难行。被撞的那人是个恶棍,伤得不重,倒是狮子大开口。好一通欺诈。”
不过,杜云瑛是苗氏的女儿,苗氏不管束。甄氏才不费阿谁口舌。
“她如何来了?倒是稀客,怀平媳妇呢,可一道来了?”夏老太太笑着问许嬷嬷。
待回了清晖园。杜云萝缠着甄氏问了几句。
苗氏说完,沈长根家的背过身去抹了抹脸,肩膀微微颤着,泉茵死命咬着下唇,杏眼里满是水雾。
只不过这是旁人家的事体,说过了也就放下了。
苗氏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叠着眉,问道:“那这事儿为何要与我们老太太说?”
她慢吞吞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待适应了,这才带着人往莲福苑里去。
“说是雨天马车行得不快,街上又没甚么人,他胳膊上本就有伤,只要敏捷地往车轱轳边一躺,也没人瞧见,那车夫遇见惊马,已经是慌了的,那里还晓得到底有没有撞到人。”
甄氏不做那等胡涂事,只问苗氏环境。
苗九太太穿戴一身薄软清冷的浅绿水蓝杭绸褙子,头发梳得油亮整齐,戴了三支细细的金簪,夹了卷草烧蓝坠料珠金领扣,整小我精力奕奕。
说了会子话,外头报说杜怀平返来了,甄氏不便利再多坐,起家告别了。
杜云萝养了二十几天,总算是获准落地了。
苗九太太夸了茶又赞了点心,这才绕回了正题上:“之前听闻我们姑太太病了,我早想着来探一探,无法是家中事情多,一忙起来就担搁了。哎!提及来,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体,这才害得姑太太操心活力了。”
和娘家闹冲突,就和伉俪吵架一样,旁人劝也好骂也好,最后都是摆布不奉迎的。
甄氏拗不过她,又清楚杜云萝不会张着嘴巴四周去说。就把苗氏的话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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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许嬷嬷出去禀了一声,说是苗九太太来了。
“这就应了一句话,报应不爽!”杜云瑛俄然插了出去,“当日大舅娘就在菩萨跟前让方妈妈去跳了放生池,就该晓得因果报应。”
到底是心尖尖,夏老太太疼她比恼她多,这会儿也没甚么气了,细细问她养伤这段光阴做了些甚么,吃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