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锦灵觉得,锦蕊是怪她没服侍好杜云萝,又弄丢了珍珠,可这会儿一瞧,仿佛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段氏点头,催道:“从速归去,女人既没说过,你就去解释明白,免得叫女人曲解你。”
自打法音寺返来,她就感觉锦蕊待她更加不耐和冷酷了。
段氏神采一沉,顾不上锦灵,摸索着就往里间走:“你瞎掺合甚么,闭嘴!”
锦灵本日穿了身湖色比甲,头上插了两根细细银簪,小巧红唇上点了胭脂,瓜子脸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十五六岁的女人恰是花一样的年纪,本就面貌姣好,若再细心打扮,就跟班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见锦灵慎重点了头,段氏这才松了口气:“娘本来也不信的,娘想着太太身边干清干净的,女人性子随太太,应当也不会起心机。昨日在府里当差的三丫她娘返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狄大娘也闻声了。说是凡是去女人跟前讨你的,都叫女人给回拒了,就是要留你今后服侍姑爷。”
攀亲是府里下人们常常做的,认个别面的寄父乳母,说不定就时来运转了。
段氏眼睛坏了,手上劲儿不小,连拉带拽地拖着锦灵回了屋。
“娘,我先回府去,女人跟前,我会好好去说。”
赵嬷嬷是甄氏跟前说得上话的,又和赵管事一样姓赵,赵家的就一口一个婶娘喊得亲热。
锦蕊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就听锦灵的声音从外头传了出去。(未完待续。)
下午不当值,锦灵领了对牌回了家。
段氏抿着嘴没说话。
“这、这都是那里传出来的混账话!”锦灵蹭得站了起来,双颊红得滴血,追到段氏身边,急道,“娘,谁说出来的这类话!这是要逼得我去女人跟前撞死了!”
锦灵看着就心疼,与在院子里忙活的左邻右舍打了个号召,搬了杌子在段氏身边坐下,接过鞋垫针线,道:“娘,你眼睛不好就别再做这些了。我的月俸固然未几。但赡养娘和弟弟,还是够了的。”
“大妮子就是懂事,”狄大娘放动手中水瓢。道,“大妮子,大娘总劝你娘,说她有个好闺女。今后就等着纳福,现在总替人缝补缀补。今后说出去,添笑话不是。”
杜云萝抬眉,嗤笑道:“你说她贼心不死?”
话还未出口。锦灵就叫段氏捏住了手腕。
锦蕊低声道:“她唤赵嬷嬷一声婶娘。”
“娘,是大姐返来了吗?”里间传来弟弟的声音,他吃紧叫着,“姐、姐,你别给那甚么世子做小,女人逼你,你也别承诺。”
府里头,只要赵家的明里暗里与她提过几句,她也没点头,那日赵家的到安华院来,叫女人赏了盏茶,但女人承诺过她,除非是她本身寻好了去处,不然女人断不会随便定了她的将来。
锦蕊翻了个白眼,哼道:“问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都不晓得,我能晓得甚么?”
锦灵一肚子猜疑,惦记取杜云萝还在清晖园里,便没有再担搁,快步去了。
“胡乱攀来的亲!”杜云萝不喜好赵家的,发言自不会包涵面。
甚么叫给世子做小?甚么叫女人逼她?
花嬷嬷与狄大娘的话在耳边反响,锦灵一个激灵,通透了。
段氏用力扣住锦灵手腕,气道:“你说甚么?娘方才与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出来?女人信赖你,要汲引你,你却寻死觅活起来!锦灵,娘也舍不得你服侍姑爷,可你是女人的丫环呀!”
心中满满都是迷惑,却又无处去问,锦灵惴惴过了一上午。
段氏愣神,半晌道:“女人真没说过?”
“女人何时说过要我去、去……”锦灵不是厚脸皮,上面的话说不出来,偏过甚道,“娘,你先奉告我,是谁胡乱嚼舌根的。我服侍女人那么多年,她的性子我晓得,她不会要我和锦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