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萝的心猛得一跳。
安冉县主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俯下身附耳与廖姨娘道:“我如何听人说,哥哥不见了。”
这两年,安冉县主最有体味的便是这句话了。
安冉有的好东西,她想要,安冉有封号,她也想有,她火急地想要比安冉更好,可却得不到。
庶出的姐姐受宠,在府中横行霸道,叶瑾之这个嫡出的反倒是低人一头。
安冉却感觉好笑。
叶瑾之跟在背面嘀嘀咕咕,见安冉真的当她不存在,气急废弛地跺了顿脚,不跟了。
景国公府当中,廖姨娘躺在榻子上,神采发白,额头箍着抹额。
叶毓之不一样,即便是庶子,那也是儿子,是宗子。
安冉县主快步出去,道:“姨娘但是犯了头疾?”
她们年纪有差,叶瑾之又从小养在老公爷夫人跟前,两人本来就不靠近,现在更是两看两相厌。
廖氏能帮到廖姨娘的处所很少,可只要有这份心,安冉县主就记这份情。
比及叶瑾之嫁人的时候,或许就是她们姐妹走上一条分歧的路的时候了吧。
廖姨娘浅含笑了笑:“我没事的。”
叶瑾之从小到大就一向恨她,恋慕成恨。
廖姨娘不甘心,她替叶毓之不甘心,她以国公府秉承人的要求养大的儿子,如何能够庸庸碌碌。
傍晚时,杜云萝和穆连潇正筹办畴昔柏节堂里用饭,玉竹挑了帘子出去,笑着道:“夫人,诚意伯府来人了。”
安冉县主听懂了,她没有诘问叶毓之的去处。
杜云萝惊奇,她本来觉得,她和穆连潇已经算是走得急了的,哪晓得叶毓之才是说走就走的那一个。
等姐姐有了封号,变成了安冉县主,叶瑾之就真的低她一头了。
可看到叶毓之眉宇当中的果断,廖姨娘想,她不该绝了儿子的前程。
真要廖姨娘来讲,她是舍不得叶毓之去虎帐的,她已经看开了,不管是丈夫的豪情还是职位的扶正,廖姨娘都不在乎了。
穆连潇接过来看了一眼。
若不是廖姨娘在,安冉县主连逢年过节都不想返国公府来,可本日府中去恩荣伯府里传话,说是廖姨娘病了,她放心不下,这才赶了返来。
儿子比她设想中的还要有担负。
再想寻人,便是探听到了叶毓之从哪个城门分开的,也不晓得他的目标地。
杜云萝把锦盒交给了穆连潇:“四婶娘给我的,说是转交给叶至公子。”
穆连潇把锦盒收好,含笑道:“传闻毓之已经出发了。”
等新夫人真真正正把握了国公府,原配留下来的后代,一样要从云端跌下来。
听他说要去参军,廖姨娘吓得不轻,可听叶毓之细细阐发,晓得镇守山峪关的是黄大将军,又有穆连潇提携,廖姨娘的心才渐渐安宁了下来。
叶毓之离京是和廖姨娘通过气的。
杜云萝撇了撇嘴,她对过河拆桥的景国公府没有半点儿好感。
直到安冉从云端跌落,叶瑾之蓦地感觉自个儿翻身了,她傲慢她大笑。
杜云萝让锦蕊封了赏银,又叮咛她把前几日筹办的长命锁、璎珞圈和一包金银锞子交给了嬷嬷。
杜云瑛十月怀胎,几近是十个月都躺在床上,她这一胎怀得是真艰巨。
叶瑾之几近是追着安冉的脚步长大的。
对于如许的叶瑾之,安冉才懒得跟她辩论计算。
安冉还能嫁给疼她护她听她的霍子明,叶瑾之的婚事可就不好说了。
廖姨娘不说,她就不问,只要哥哥好好的,姨娘是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廖姨娘把私房钱都给了叶毓之当川资,叮嘱他解缆时莫要清算行李,就照平常普通出门,平分开了都城,需求甚么拿银子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