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极大,站在城墙上,铠甲头盔挡住了很多风,可吹在脸上还是阵阵生痛。
守夜的兵士们站得笔挺,目光直视火线。
他真的要当父亲了?他的云萝,要给他生孩子了?
鸣柳一脸莫名,摸着脑袋要出来禀穆连潇,九溪已经一溜烟地跑到了门外,抬声叫了声“爷”。
叶毓之安然处之,反倒是兵士们在最后时候很不适应,躲着叶毓之不与他来往。
而不是像现在如许,一个在宣城,一个在山峪关,他连亲口诉衷肠的机遇都没有。
山峪关的夜色与都城分歧。
可这回,穆连潇不能分开山峪关,起码还要半个月,他才气抽出时候去看杜云萝。
鸣柳打了水给穆连潇梳洗,嘴中说着家具的事体。
他很想听一听杜云萝软糯的声音,她提及这丧事时,必然比昔日里说话更甜美。
胸中尽是遗憾,但垂垂的,到底是欢乐占了上风。
穆连潇的沉沉的眸子蓦地有了笑意,而后越来越浓,满上了唇角。
虎帐里能写能念的多是将领,兵士们不敢去劳烦,便有人想到了叶毓之。
穆连潇记得他在信中给杜云萝说过那星空,杜云萝非常神驰。
穆连潇不由攥紧了拳头,压着冲动情感:“是不是夫人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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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该陪在她身边,与她一块分享这高兴表情。
穆连潇见到了叶毓之。
有了一人就有两人,渐渐的,叶毓之算是融入了现在的糊口。
除了偶尔被黄纭和穆连潇拖着吃顿好的,常日里,叶毓之与普通兵士同住同吃,一道练习戍守。
杜云萝真的有了,他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不远了。
这里的炕不比家里的床,宽度不深,他直挺挺躺下去,脑袋就撞在了墙壁上。
鸣柳已经在镇子上寻好了院子,比不得宣城的小院,更比不得京中,但已经是这边疆之地可贵的好屋子了。
穆连潇问了些杜云萝的事情,可妇人家的状况,九溪那里晓得,他就只能挑他晓得的说。
鸣柳跟着九溪出去,见自家世子这般反应,他吞了口唾沫,悄悄想,如果九溪敢说不是,大抵味叫世子一脚踢在屁股上。
穆连潇在城墙上走了个来回。
他真是乐坏了,才会撞到。
穆连潇笑容满溢。
鸣柳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必定欢畅。你媳妇如果有了,你莫非不欢畅?”
鸣柳应下,从屋里退出来,刚要把水倒了,就见九溪风尘仆仆地推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