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穆连康,蒋玉暖如何说都是错,她只能替练氏掖了掖被角,道:“母亲,您稍稍睡一会儿吧,睡醒了,父亲和二爷就过来了。”
吴老太君动了动眼皮子。
穆连诚孤身畴昔,让蒋玉暖照顾好练氏。
练氏笑了,笑得肝肠寸断:“我睡醒了,连喻也回不来。”
“棺椁会送回都城。”穆连潇垂眸,道。
陆氏走在最背面,听到吴老太君唤她,她回身回到罗汉床边。
蒋玉暖幽幽道:“是啊,说没了就没了,谁不难过……”
当年穆元谋欺穆连丰年幼,想在沿途害死他,现在穆连诚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出甚么岔子?
事情已经肯定了,吴老太君怠倦,就让世人各自散了。
蒋玉暖的眸子倏然一紧,她的身子僵住了。
这一个夏季,比设想中的还要难捱,靠着对地形的熟谙,在戈壁的几处绿洲弥补了粮草,鞑子们决定破釜沉舟。
“老太君说得对,疆场上,谁死了都不奇特,以是让他们都死在了疆场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会晓得呢?这么多年,不是谁也不晓得吗?”练氏喃喃道,“可我儿不该死的呀!他们一个两个靠奇袭古梅里得了军功,成果呢,赔上的是我儿的命!哈!都怪穆堂,阿谁狗东西!如果连康死了,如果连康死了,那里会有这么多事!我儿如何会死!”
徐氏的眼中悲戚一片。
穆元谋瘫坐在八仙椅上,精力委靡。
柏节堂里,吴老太君勉强用了一碗梗米粥。
她闻声了甚么?
据邵老将军的折子里写的,这些偷袭了关隘的鞑子是客岁夏季时,最后一批分开北疆的兵士。
让他们都死在了疆场上?
等穆连潇回府时,天已经黑透了。
“老太君,”陆氏轻声道,“事情还没弄明白吧?”
俄然间,灯光暗了暗,蒋玉暖拿着剪子拨了拨灯芯。
陆氏点头应下了。(未完待续。)
蒋玉暖赶快胡乱抹了抹眼泪,摇着头道:“我听母亲说四叔的事情,听着难过呢……”
练氏寂然歪在榻子上,双眼浮泛,蒋玉暖晓得她甚么也听不出来,就只能陪坐着。
“府里要治丧,你大嫂这几日身子也不好,连潇媳妇要服侍连潇,你多帮着些。”吴老太君道。
朱嬷嬷从外头出去,惊奇道:“奶奶这是如何了?”
蒋玉暖接不上话,无法看了朱嬷嬷一眼,朱嬷嬷皱着眉头朝她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