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年赴北疆迎灵时才生出了如许的动机,还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在等这个机遇了?
周氏回到敬水堂时,手中拿着要给穆连潇送去的家书。
杜云萝会讨长辈欢心,进门后有老太君和几位太太指导,凡是有甚么事,把她捧在掌内心的娘家也不是烂泥一堆,撑腰的人是不缺的。
苏嬷嬷垂眸,沉吟道:“太太的内心,不也有疑虑吗?从夫人跟您说了她生养上的事体开端,到厥后四太太跟您说了姑太太留下来的话,您若全然未信过……”
老爷当年出京前,把家中上高低下都交给了我,我不想孤负他,可到底,还是孤负了。”
苏嬷嬷走到她身后,手指不轻不重地替周氏按压着:“太太,奴婢晓得您的意义。
正如周氏所说的,不该挑个像杜云萝如许的女人。
杜云萝的那些传言,她一个字都没听过。
徐氏交到她手中的信很轻很薄,周氏固然不晓得徐氏写了甚么,但也能猜到,千言万语堵在内心,真正能落笔写下来的,也就只言片语了。
可事干系潇,事关这定远侯府,我如果稀里胡涂的,让人算计了我儿子,我到地下去也没脸见老爷。
这如果练氏的故意为之,那真是阴差阳错了,给周氏捡到了一个好媳妇。
最要紧的是穆连潇喜好,伉俪两人的豪情蜜里调油一样。
当今太太一提,奴婢就猜,是不是二太太当时是信了那些好话,觉得夫人不是个好女人,才去求了的?
苏嬷嬷拧眉想了想,一拍脑袋,道:“太太一提,奴婢有些印象了。
苏嬷嬷闻言一愣。
丈夫为朝廷交战,把一家长幼都交托给她,她能替丈夫做的只要打理好家事,照顾好妯娌孩子们。
太太是这么想的吧?”
轻叹一声,胸中闷闷。
“倒是说得通。”周氏淡淡道,“做人啊,稀里胡涂的有稀里胡涂的福分,甚么事体都弄明白了,内心反倒不痛快了。
能照顾好丈夫,又能管好家事,再抉剔的婆婆都说不出闲话来,何况吴老太君和周氏一点也不难服侍。
苏嬷嬷说了一半,就叫周氏的一声长叹打断了。
石夫人不知二太太心机,还觉得是至心求娶夫人,这才欢天喜地保媒?
毕竟,以石夫人和杜家的干系,是不会说夫人的好话的,真的把那些好话说到了柏节堂里,您和老太君那里能点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