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练氏能更机灵些,更慎重些……(未完待续。)
周氏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吴老太君看在眼中,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如果让穆连潇抓到了把柄,那他们定然会层层抽丝剥茧,看破当年穆连康的失落不是不测了。
而现在,柏节堂里收到了穆连潇的信。
算上这半年,她就等了整整九年了,现在回过甚去想,徐氏也说不好这些年她到底是如何对峙下来的。
徐氏悄悄与陆氏筹议道:“好端端的,俄然就迟了,是不是出了甚么状况?”
练氏白着脸看他,见他面色不善,踌躇着问了声:“老爷这是甚么了?”
之前瞧着还好,一旦遇事,他就对练氏不满起来。
穆元谋的指腹沿着茶盏口儿划着。
周氏见吴老太君的笑容顿了顿,一时心中打鼓,等老太君放下了信,她才问道:“连潇信上说甚么?”
可奇袭古梅里竟然真的成了,穆元策当年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情,在穆连潇手中已经实现了,这让她忍不住想落泪。
想要运筹帷幄,最要紧的就是动静的把握,而现在……
“是该欢畅。”周氏刚说完,芭蕉从外头出去,手中捏着一封信,周氏忙问,“是谁送来的?”
吴老太君哈哈大笑,接过了信,翻开看了。
奇袭成了?他还活着?他乃至还能脱手写信?
不但仅是犒赏,也把爵位秉承下来。
周氏含泪应了。
张嘴想问一句,但见穆元谋紧绷着脸,练氏咽了口唾沫,没有问出口。
她拍了拍周氏的手,欣喜道:“他们赶不上,那腊八祭祖的时候,我们就好好跟老侯爷,跟元策说一说,另有元铭和元安,府中孩子都争气,已经打下鞑子老窝了。”
离穆连康和穆连潇一家回京的日子垂垂近了,吴老太君的笑容也多了起来,道:“那就让她们去吧,元铭媳妇这是欢畅的。”
柏节堂里,周氏和吴老太君筹议着腊八节的事体。
冲动得落泪。
“提及来,连潇的信都送到了,那宫里应当早晓得了。”吴老太君皱了皱眉头,“犒赏未至,该当是要等连潇返来以后让他亲身领赏了,如许也好,我趁着这回正月里,进宫去和皇太后提一提。”
董嬷嬷缩了缩脖子:“奴婢是听柏节堂里的人说的,老太君和大太太看了信,该当是世子的手书。”
练氏只好把心机摆在了等穆连诚返来上。
徐氏听闻穆连康不能定时到达,内心不免有些惴惴。
吴老太君把信递给周氏,道:“赶不上回京里过年了。”
承爵现在是府中最要紧的事情了,周氏内心也明白,点了点头。
归正,穆元谋想说了就会说,不想说,她追着问,岂不是又成了沉不住气的人了?
棋子没有送信返来,或许是死在了大漠里,让穆元谋再无后顾之忧。
在事成以后,棋子到底是生是死,去了那里,穆元谋并不体贴。
眼瞅着入了腊月了,总归就是这几天。
甚么混成了伍长,甚么成竹在胸,连偷袭都不会,让穆连潇活着返来了!
她心心念念盼着返来的儿子、儿媳和孙儿不能准期到达,这让她非常遗憾。
陆氏不想往坏处猜想,道:“信上不是说,山峪关里有事体担搁了回程的时候吗?他们人多,又带了三个小的,路上慢一些也平常。”
阿谁没用的东西!
或者说,死了最好,死人才不会泄漏奥妙。
不过,老太君毕竟是老太君,人活到了这把年龄,对丈夫和几个儿子的战死已经能安静面对了。
风毓院里,穆元谋和练氏一道用了午餐。
练氏眼观鼻鼻观心,尽力把穆连潇的事体扔到脑后去,只想着穆连诚,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那么孔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