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也随大夫出来。
可接骨就不一样了,没有一个孩子在后甲等着……
这也是恶有恶报了,练氏害人不浅,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让她走路都摔跟头。
她是生养了三胎,可哪一回不是痛上一天一夜的?
蒋玉暖腿上不住颤抖,练氏那声尖叫实在是可怖,她颤颤巍巍地扶着桌沿坐下来,都节制不住本身双腿的颤抖。
人生就是如此,一旦跌了跟头,那就是沿着坡咕噜咕噜往下滚,甚么时候能停下来,谁说得准呢。
恰好她刚放了话,这会儿摒着一口气,底子不肯再躺下,就咬着牙靠着引枕。
只是周氏和蒋玉暖在跟前,练氏又不能哭着逞强,只能硬着头皮,颤声道:“大嫂说得是。”
朱嬷嬷应下,见穆元谋出去,她悄悄摇了点头。
徐氏心底嘲笑,嘴上道:“接骨必然很疼吧?传闻二嫂都痛晕畴昔了,哎!我们都是妇人,甚么时候受过这类罪……”
定远侯府的大夫,对跌打毁伤很故意得,出来与练氏说了一通。
“二嫂返来的时候我们就收到信了,想着当时候繁忙,就没来给你添乱子,这会儿来得也巧了,二嫂恰好醒了。”陆氏笑着道。
珠姗端了药出去,本想一勺一勺喂练氏,练氏却不肯,要让珠姗扶她坐起来。
练氏赶快道:“我是做媳妇的,哪有让老太君过来瞧我的。”
生头一胎的时候,她几近就死在床上了。
生孩子时有一样好,瞥见那小东西落下来,满心机都是孩子了,也就忘了痛了。
练氏偏转过脸,不去看伤腿,也不看大夫,一双手紧紧攥住了身下的条褥,紧闭了眼睛。
腿上受伤,练氏除了脸上被蹭破皮的那一丁点血,并无其他血迹,只是穆元谋还是感觉不舒畅。
穆连喻死了,穆连慧守寡了,二房的跟头,必定还没滚到绝顶呢。
单嬷嬷含笑,欣喜了练氏几句,话锋一转,道:“老太君说,太太要养上一段日子,屋子里的人手都要照顾太太,怕老爷身边短了晓事的人,就让奴婢把青松送来。”
见珠姗一脸难堪,练氏沉着脸道:“我是断了腿,又不是伤了腰,有甚么坐不得的?”
珠姗说不过练氏,只好乞助朱嬷嬷。
朱嬷嬷赔笑着扶着练氏起来,背后垫了两个大引枕,勉强算是坐着了。
单嬷嬷轻咳一声,又道:“老太君交代了,青松这个丫环她是很喜好的,只是临时借给风毓院一段日子,甚么样儿送来,转头还是甚么样儿送归去。”(未完待续。)
喝了药,还未搁下汤碗,单嬷嬷便来了,背面还跟着青松。
这一眼看去,练氏已经昏迷畴昔了。
穆连诚就站在一旁,他习武出身,上过疆场,见多了断骨之人。
也不晓得时候是非,仿佛过了好久,又仿佛只要一瞬,练氏俄然就大呼了一声,吓得蒋玉暖本能地扭过甚去看她。
等周氏和大夫一走,穆元谋与朱嬷嬷道:“我在东厢书房,夫人醒了,令人来知会我。”
练氏吞了口唾沫,眸子子在陆氏和徐氏两妯娌脸上转了转,这两人固然都是一脸体贴,可练氏总感觉不对味。
朱嬷嬷替练氏擦拭了脸上汗水,连声念了几声佛号。
大夫筹办安妥了。
练氏心中慌得短长,看着本身的伤腿不作声。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练氏又是一阵心悸。
事理就是这么个事理,朱嬷嬷也连声应和,可练氏的心更加毛了。
“大夫,伤情如何?”穆元谋一面说,一面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大夫请去了明间里说话。
“奴婢没瞧出来几位太太欢畅,”朱嬷嬷开解道,“是太太您伤着了,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