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有些怪。
“你诚恳与我说，女人和世子如何说话的？”锦蕊压着声，道，“我今儿个瞧着，似是……”
锦蕊坐在打扮台前，挖了点儿香膏抹脸，嘴上道：“你前几次随女人出去时，见到世子了吗？”
锦蕊和廖氏身边的秀玉熟谙，秀玉嘴上不说，唉声感喟就听得锦蕊心慌慌了。
实在，甄氏的设法倒也简朴。
锦灵抬手又要拍门，就见那门从里头拉开了一个宽的缝，暴露锦蕊的脸，面无神采看着她。
杜云萝认得他，是穆连潇身边服侍的云栖，当年是他从乱军从中把重伤的穆连潇背了返来，却到底是回天乏术。
“我……”锦灵被她一番话堵了个正着，半晌道，“我也没想东想西的，总归女人结婚后，和世子豪情好些，我们服侍的人也欢畅些，不是吗？”
遇见廖氏那种脾气的，今儿个为了妯娌冲突，明日里为了妻妾之争，和杜怀恩折腾了多少年了，身边服侍的都是不利人。
甄氏听了连连点头：“世子想得在理，他常在宫中行走，端方进退看得比你清楚，你听他的就好。”
婆子们之间的话题，天然是没传到锦蕊和锦灵耳朵里。
锦蕊没往下说，转着眸子看向锦灵，给了一个“你晓得的”的眼神。
当时她承诺过杜云萝的，一个字儿都不会说出去，见锦蕊问起，锦灵只好道：“我当时瞧着还行吧，如何？你本日感觉怪怪的？”
锦灵头皮一麻，就想起前回穆连潇送杜云萝回府时候的事情了。
“归正成不成，她都把自个儿当半个主子看。”花嬷嬷不觉得意。
见配房的门还关着，锦灵畴昔敲了敲：“锦蕊，你清算好了就从速去给女人梳头吧。”
杜云萝听得内心暖暖的。
杜云萝有些惊奇，还觉得甄氏会诘问穆连潇叫她骑马的细节呢，成果竟是一个字都没提，反倒是让她听穆连潇的就好。
水嬷嬷不想再和花嬷嬷会商这个话题了，祸从口出，平素里在背后“半个主子”、“半个主子”的讽一讽也就罢了，现在说锦蕊的腰身扭得短长，这就即是在说锦蕊今后要爬床的，就锦蕊那烈性子，不抄家伙冒死才怪。
这会儿有个机遇说杜云萝，实在就是寻了口儿泻燃烧罢了。
不过，两人是在宫里的马场，又有太子他们在跑马球，杜云萝跟着穆连潇学骑马，能有甚么打眼的行动？
那年哭得跟个冲弱普通的青年人，此时还是一个漂亮少年。
甄氏性子温和不爱争，但骨子里并不是一个软弱之人，杜云萝既然说了要学好，她这个当娘的就不会扯后腿。
“时候不早了，别误了去清晖园。”锦灵催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