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幽从未听过如此刺耳粗糙的声音,没有一个词能够描述它的沙哑与阴冷,他向后谦逊一步却还是保持着隔断他与李缨之间的角度,只待稍有不测便拔剑迎敌。
沉沉一声响,灿灿金光顷刻照亮小小六合,堆砌成小山状的金块间滚落着数粒指腹大小的明珠。饶是见多识广的伴计也吸了口寒气,搓搓掌心灰泥谨慎翼翼地捡起一粒明珠对着蜡烛细心看了看:“实实在在的东海里的深水蚌珠,老爷您好大的手笔啊!但是……”
弹指间咻的一声轻响,一道肉眼几近没法瞥见的微芒从他袖间迸出,以惊雷破空之势刺向李缨喉间。
李缨可贵的好兴趣,竟是与他酬酢起来:“听你口气,大业有很多达官朱紫来往这鄢然城?”
“吓!”萧徽于恶梦中惊醒,她惊魂不决地伏在湿濡的枕面上,发丝黏腻在汗津津的脖子上难受地她翻了个身。
“我看你,非常眼熟。”黑衣人抬起手来扶了扶面具,女孩咝地抽了口寒气,搭在面具旁的五指亦如白骨嶙峋,交叉叠加的伤痕深浅不一,“你是业人吧。”
伴计将珍珠一分不差地放回原位,为莫非:“这位公子确切是先来的,我们店主做买卖讲究先来后到,您出再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