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如烟散去,萧徽发作声长而轻的噫叹,从惊悚的恶梦中醒来。矮柜上灯火如初,烧得不疾不徐,笼着暖而轻的光。挪开压在胸前的手,她抹了抹额头,刚才梦中竟是急出一身盗汗,抹到一半她的手僵住了。
惊岚顷刻毛骨悚然,檐下灯笼撞得咚隆作响,风声刮过瓦砾凄厉得和鬼叫一样,她悄悄朝着萧徽挪了挪凳子:“殿下是见过吗?”
萧徽喝完牛乳接过巾栉一抹嘴,含含混糊道:“应当有吧。”
“惊骇了?”背后那“人”的身量非常矗立,几近高出了她整整一个头,下颚重重地压在她发顶使她转动不得,口气轻浮而冷酷,“如此怯懦还敢夜遇?”
她那一笑眉眼氤氲在烛火里有种古怪诡魅的动听,细细的糯米银牙泛着寒光。惊岚一口气提到嗓眼,绿水终究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惨白着脸怪叫了声满含哭腔道:“殿下你们如何能合起伙来哄人呢!奴婢差点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