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徽空有一腹怨念,扇柄将近揪断在手内心,偏生半分透露不得,暗吸一口气和顺地浅笑:“殿下打趣话,臣妾固然鲜少与外界打仗但偶尔从街头巷尾听到关于永清姑姑的传闻。非论男女不无敬佩她贤德兼备、仁爱百姓,是众皇孙后辈里可贵一见的公允人。”她越夸越顺口,仿佛要把曾经的本身夸上天去了,“而从臣妾有幸拜见过她那几次来看,姑姑委实善解人意、夷易近人。”
做公主是件很无趣的事,特别逐步长大打仗政过后无人再放纵她的娇蛮率性与一点儿情味爱好,在附庸她的幕僚与臣子眼中她是严肃厉穆的主君,在百姓百姓眼中她是崇高雍雅的公主,在天子眼中她则是必须依仗又要顾忌的权臣。畴前朝行走到内廷,面对千人她有千面,时候久了也会感到倦怠与孤傲。
“……”李缨沉默,嘴角生硬地翘了翘,萧徽以扇掩口,双眸悬于扇上无辜地眨眨,“臣妾说错了吗?”
午后晴空中移来大片阴云,将日光掩蔽得半明半暗,给竹林深处的深庭广苑笼上几分奥秘之姿。李缨下车后未走远,立于原地自发地向后伸出双手:“来。”
“……”她恼得发燥,挣开他的手忿忿往前几步蓦地复苏过来冷静站了半晌,心不甘情不肯地侧过身,“劳烦殿下带路。”
李缨只是一笑,笑得她莫名火大:“我说得很有事理呀!”
两人身后的宝荣快速打了个颤,将头深深埋低。
此处是她的私家别苑,鲜少聘请外人入苑旅游,她身后也不太短短数月风景,半途又是大婚又被遣到西域,他那里来的时候摸排得这么熟稔。萧徽止不住肉痛地腹诽,口不经心肠夸道:“永清姑姑真是目光独到,构思精美。”
他笑笑,没有与她辩论,自但是然地上前牵起她的手:“你是第一次来,这苑中奇景无数,我自当与你好生说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