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答道:“是军卫里的人送来的,说是将军的意义。”顿了顿又问:“蜜斯不是同将军一块出门的,怎的只您一人返来?”
一番话听得薛纷繁莫名其妙,她从未跟这等人打过交道,更别说倾不倾慕,当下只感觉此人是来搭讪的,并且手腕很不高超。刚好这时掌柜已经找好零钱,她接过顺手递给身后莺时,并语重心长对那人道:“你这搭讪手腕也忒奇特了些,我一不卖身二不卖艺,你家仆人如何能熟谙我?”
薛纷繁被方才场景震慑,稍有些回不过神,见得他来下认识后退两步。在看到傅容眼里一闪而过的深沉时,蓦地恍然,弯眸含笑,“不来如何能看到将军如此有魄力的一幕?”
薛纷繁只咬了一口便搁下筷子,“吃饱了。”
翌日一早天泛鱼肚白,晨光熹微,不过才辰时初刻,傅容已经定时醒来。他坐起家风俗性地往身边一看,便见床榻内里空空如也,只要一张薄毯,不见薛纷繁人影。
待人把那位兵士从靶场挽救下来时,他脚下绵软有力,几乎一头栽倒在地。
疼痛下一瞬从掌心传来,薛纷繁抿唇将手背在身后,握紧了拳头,抬眸对上他目光:“那将军感觉甚么才合适我?刺绣女红还是琴棋书画,或者你感觉把我养在闺阁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正欲起床到屋外探看,即将站起却从身上掉下来一样东西,白纱布躺在地板上,上面另有早已干枯的暗红血迹。
她行动一顿,还没来得及转头看去,高大身影已经向她走来,“放下!”
“怕吓着你。”傅容言简意赅地解释,许是另有事情,没同她说两句便又跟着何巡抚走了。
回到巡抚府上时傅容仍旧未归,倒是巡抚夫人拉着她话了一个时候的家常。薛纷繁最不长于对付这些,好不轻易从正堂回到屋中,便见八仙桌上摆放着一把十字弩,恰是傅容本日在军卫所用的那把。
他洗漱后走入阁房,果见床上一个小小人影躺在内侧,身上裹着薄毯,只余一个脑袋露在内里。大略本日语气确切重了,傅容心中如是想到,不如等明日醒来再同她赔不是,小丫头脾气又倔又臭,想来不是那么轻易。
尖细嗓音听得薛纷繁极不舒畅,忍不住偏头看去,刚好对方也向她看来。两人目光相撞,薛纷繁仓猝别开,倒是后者一脸惊诧惊奇,旋即目露欣喜,“这,这位女人……”
傅容微怔,从未见那丫头起早过,本日是如何回事?
“蜜斯,这小巧肉圆仿佛也不错,您不尝尝吗?”莺时特地为她夹了个放在面前碟子里。
军卫没有她设想的成心机,未几时薛纷繁便跟他打了号召提早归去,何清晏被何巡抚抓着留下,莺时在内里已经等待多时,见她出来忙走到跟前。
弩里暴露半截被薛纷繁抽出的箭矢,傅容部下行动没轻没重,一时顾及不到她,锋利箭头恰好划在她手心。
从未被人如此峻厉地怒斥过,薛纷繁把十字弩拿在手中放也不是,留也不是,立在原处讷讷道:“我只是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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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纷繁眉头微蹙,“是夫人。”
莺时得知后忙打了热水来,给她把伤口清理洁净,季夏在一旁上药,把刚才环境跟她说了一遍,直听得莺时也跟着顿脚,“将军如何这么不谨慎?蜜斯也是的,凡事都爱憋在内心,真叫人急死了!”
说罢不再看对方一眼,回身出了酒楼。
“不消了。”薛纷繁只觉到手心濡湿黏腻,想必流了很多血,恰好仍旧嘴硬,“我明天跟莺时已经出去逛了一圈,还吃了很多好吃的,不消你陪。”
季夏讪讪,只好安抚:“这……传闻是皇上旨意,将军也是不得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