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嬉笑,一时忘了收敛,好不要脸道:“我是出了名的心灵手巧。”
薛纷繁赶紧回绝,“这如何敢,不劳烦皇上,我单独归去也是能够的!”
纪修捏着面前茶杯转了转,部下暗自减轻了力道,面上却不显山露水,“想来本日是朕过分莽撞,惹得傅夫人有些无措。”
未时刚过,太阳斜下山头,没晌午那般暴虐。街上人群亦消逝了些,即便如此仍旧熙来攘往,路边摊贩叫卖各种珍稀玩意儿,引来很多行人立足旁观。薛纷繁也想畴昔凑一份热烈,何如身边的人是九五之尊,她不敢随便猖獗,只好乖乖地随在身后。
刚好有伴计上来添茶,武夷茶茶味暗香浓烈,胡桃大小的白瓷茶杯盛着清冽茶水。这家酒楼本就茶艺一绝,来往来宾多是冲着他这儿的茶来,一座便是好几个时候,走时仍旧依依不舍。
薛纷繁决然没想过屋里竟然是他,顷刻愣住,竟忘了施礼,“皇上。”
屋内除他外仍有一人,面庞细白,穿戴黛绿贮丝曳撒,薛纷繁总感觉此人非常眼熟,仿佛在哪见过,却又如何想不起来。他朝纪修弯着腰退到门口,房门翻开,不得不说考虑的殷勤,免得让人觑见说了闲话。
两人之间氛围沉默,纪修只喝茶底子不管她,眼睛是不是落在她身上,端的是一派舒畅安然。恰好薛纷繁做不到,她是闹腾惯了的,忽地被人身份压抑住到处拘束,浑身都难受。
话里仿佛没有甚么不当,薛纷繁思来想去,好不轻易憋出个来由来:“但是将军还没……”
既然旁人情愿夸她,薛纷繁再推委也说不畴昔,只好抿了一口茶佯装平静,眼睫毛垂得低低的遮住了秋水眸子,“皇上如果想喝,我下回再做了便让人给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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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中含着水雾,潋滟杏眸傲视生辉,娇俏精美的面庞泛上红霞,直看得人错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