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静下来后,他揉着眉心道:“智囊在那边?皇上既然不肯让我带兵,那便送卿云畴昔!让那毛头小子消停点,别撞了南墙还不知改过,非要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傅容现在肚里空空,桌上恰好摆着一碟藤萝饼,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脑海里蓦地闪现薛纷繁昨日吃东西当真的模样,另有提及吃食时的滚滚不断难掩高傲的口气,嘴角不自发地勾起:“睡了一早晨短塌,浑身生硬发挥不开,倒不如早早来办事。”
杨书勤道了声是筹办下去,行至门口俄然停下,想起一事:“对了,军里有个兵士前几日逮着了个盗贼,金银都拿去充公了,唯有身上一幅画不知该如何措置。那画裱的金贵,看模样能值大代价,将军的意义是?”
当初薛纷繁似懂非懂,现在倒是完整明白了。府里留下的下人大部分都是服侍过原配夫人的,心也朝着那边,对她这个继配倒是不大上心,常日做事爱投机取巧,偷懒懒惰。做的好的薛纷繁便赏几件金饰锦帕,做的不好便要奖惩了,她古怪手腕多的很,总能让人叫苦不迭。
杨书勤昂首见他到来,唤了声“将军”,又看了看内里天气,“将军本日怎的来如此早?”
若不是新皇即位,临时补救,傅容现在恐怕还在边陲疆场上,更枉论指婚结婚了。天子打的重视傅容焉能不清楚,他意欲搀扶萧家,命萧世盛领兵出征,夺回边关城邑主权。可惜萧世盛是个不争气的,主权没夺返来,反倒连吃两场败仗。
杨书勤也跟着嘿嘿一笑,“说实话,真美,部属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美的女人。”
闻言杨书勤面露惊奇,“将军莫不是还没和夫人……”
“是,是个女人。”杨书勤可贵一见的支吾,一想到画里美人斑斓不凡的模样,便心中悸动。
说着朝身后丫环使了个色彩,那丫环穿藕色交领短衫,模样清秀,眼睛却一向往莺时的织金宝相缠枝纹双膝襕马面裙上瞟。莺时仿若浑然不觉,接过她手里的檀木盒子递到薛纷繁跟前。
谢氏手上一僵,笑意有些挂不住,“这如何好,既然是夫人的东西……”
“这……”薛纷繁摆布难堪,“你当真想晓得?”
一提起此事杨书勤便一脸郁卒,不满地骂了句娘,“皇上这回是要把我们逼上死路了,萧世盛底子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把二十万军队带到山沟子拜别了,被人来了个瓮中捉鳖,毁伤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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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面露严厉,“死伤统共多少人?”
“他去书房了?”薛纷繁显得比她还要惊奇,说完赶紧虚掩住嘴,眸子子游移不定,“我甚么也没说。”
只见傅容神采愈发沉重,将那信笺握成一团扔在地上,脸黑如炭:“混闹!”
殊不知她一句话踩在了谢宝婵七寸,对方面色顿时就沉了,大袖底下拳头越攒越紧。
“美吗?”他终究抬开端来,笑着问了句。
“没干系。”薛纷繁在底下人身上一扫,落在莺时身上,“这帕子是谁落下的?莺时你去问一下,如果没人来领,我就做主送给谢姨娘了。”
这条手帕想必是哪个卖力扫洒的丫环忘下的,现在即便想拿返来估计也不敢承认。莺时问了一圈都点头,薛纷繁此时已经饮完一杯茶,大手一挥:“既然没人要就送给谢姨娘了,如果你不介怀,我这里另有很多其他花腔的,待会儿遣人送到你那边去。哦对了,你住在哪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