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看着高阳的模样,只感觉心中酸楚,可却又没法言说,只得悄悄别转过身,抹了抹眼角的泪,将锦盒拿回了高阳的寝室,珍而重之的替她放在了枕头旁的暗格中。
“这个时候还要出去么?女人明天已经在外头跑了一天了,这个时候不如就在家歇歇,不要再出去了!”小桃看了看天气,出言劝道。
李默不动声色的看着冲着程家老二,现在在御林军中任右护军的程奎举起酒坛子的李子骞,眼中神采微微一动,旋即却又隐去。
换下了一身在外头颠末风的外裳,又打水洗了个脸,擦了手,商商这才寻了个小盒子,将那块玉佛装上,同小桃一起去了绿袖的屋子。
“小桃!你将这个锦盒送到门上,奉告他们亲身交给公主。”商商将手上的锦盒慎重的放进小桃手中。
推开门出来便是一扇大大的屏风,看那木架的色彩,象是新的还未曾用过普通,上头细细绣着的海棠秋色看起来色采缤纷分外惹眼。
看着一堆大老爷们个个一手举着个酒坛子,一手抓只烧鸡,喝得兴高采烈,李默不由得对着李子骞一阵苦笑。
“我们都是一家人,做甚么说这些见外的话?”商商笑着替绿袖抹了泪,又道:“倒是这玉佛,只怕还得找匠人镶一镶,或是打了络子,不然,一个光秃秃的玉,可如何戴呢!”
两姑嫂又拿当日的景象谈笑了一会,商商方才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绿袖道:“你说怕孩子福薄,我却不担这心,这是我从慈恩寺玄奘法师处求来的玉佛,随了大师多年,早已感化了佛家念力,送给孩子带上吧!佛法无边,恰好替他辟邪消灾”
商商送的东西天然是好的!何况又有玄奘大师加持,等闲人求都求不来,可不能让随随便便甚么人就过手,万一冲撞了就不好了。
净想着要将李恪和宇文去过慈恩寺的事情奉告李默,竟是忘了时候!
“袁大哥他们走了么?”商商在床边坐下,一边宠溺的看着摇车里的孩子,一边轻声问道。
近晚的太子别苑此时却分外热烈,得知了李默定下婚期的李子骞以最快的速率调集了一群人直接杀到了李默的书房。
“好好的,如何就想起要到我这里喝酒呢?”
这是她能为高阳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其他的就要看她本身了。
幸亏槐花儿也不是个计算的人,总想着丈夫也不过就剩下这一个亲人了,是以凡事也都是由着他。
也罢!反恰是已经晚了,便是迟一晚也没甚大事,再说了,以李默的谨慎,在李恪身边应当早就安排有人手,也许他那边已经晓得了也不必然。
固然惊骇去触碰那份直入骨髓的痛,但高阳还是下认识的不想罢休,或许……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点东西了!
固然不明白商商这是唱得哪出,但小桃还是点了点头,端起锦盒往公主府门上去了。
“哥哥还算是故意,竟然晓得将这屏风搬到屋子口挡着进门处的风。”商商转过屏风,方看到躺在床上养神的绿袖,便笑着道。
秦妈妈跟在她的身后走进门,看着高阳变幻莫测的脸,微微叹了口气,从内院守门的婆子手中接过了阿谁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红绒盒子,亲身捧到了高阳跟前。
听到声音的奶娘跑出去,谙练的扒开小丫头,探手摸去时,只觉手中湿热一片,不由笑道:“小公子尿了!我这就替小公子换尿布!”
商商宠嬖的摸着宝宝的脸,谁知本来睡得好好的宝宝却俄然哭了起来,两人同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