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处,福儿引着一个一身丰富锦袍的美丽女子站在门外,商商抬眼看去,恰是韦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春竹。
还未走近,大殿中便已传出的声声笑语。
为了显得低调些,商商并未决计打扮,只是简朴的挽了个高髻,插了一把玳瑁扁梳,又将一支湖珠钗插在髻畔,脸上脂粉未施,配着厚重的夏季棉裙,倒有些娇怯胆小不堪衣的味道。
目睹获得了饭时,王昭容和崔昭容好不轻易回过神来,听了春竹的低语声倒也见机,两人忙忙的站起家来,朝着韦贵妃一福道:“mm们叨扰多时,倒阻了姐姐歇息,这便辞职了。”
“久闻苏司乐才名,只不知是否名符实在呢?”
商商连续几日遣了身边跟着的小宫女福儿去太子东宫探听,得返来的动静却仍然是李靖仍在昏倒当中。而唐骏,在鹞鹰带回一个回程的动静后便落空了踪迹。
春竹领着商商走到殿外的时候正听到韦贵妃的这句似淡实重的话。
这首词倒是出自苏轼的红梅。商商一贯极喜好苏轼的词,感觉他的词大异于普通的靡丽词风,反而有豪放之意,读起来非常利落是以到了大唐这几年,却还还是记得。
“本宫倒是忘了,王昭容在晋中时也素有才名,只不知咱宫里这位苏司乐入不入得了王昭容的眼呢?”
一段前奏过后,商商开声唱道:“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
“福儿,你先归去领晚膳吧!我去御花圃里折两枝梅就来。”商商挥了挥手令福儿先回,本身却转到一旁的岔道上往御花圃而去。
“那mm就多谢姐姐了!”崔昭容兴冲冲的将帕子交给身边跟着的宫女收好,转过甚来微蹙了眉看看门外,却又问道:“那苏司乐为何还未到?莫非不晓得是姐姐召她么?”
过了好半晌,才听得韦贵妃吸进了一口长气,轻笑道:“罢了罢了!早知叫了你来必会如此,本宫等着三月不识肉味吧!”
“娘娘俄然起了这个兴头,倒是有劳苏司乐了!”春竹开颜一笑,看上去一脸的喜兴,口中谦逊着,向着商商福下身去。
韦贵妃放动手中的茶盏,笑眯眯的看着商商。
一个杏黄衣衫的人影隐在树后,只要一只苗条有力的手伸出来搭在低垂着头的武媚娘肩上,她的肩头微微颤抖,似在饮泣。
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动静,商商内心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唐骏的失落必定与高阳有关,只是哪怕是证据确实又如何?以高阳的职位和受宠程度,李世民是绝对不会对高阳问罪的!
到了这时,她已经完整没有了妒忌之心,她在晋中虽有才名,但是与苏兰馨一比,那的确是云泥之别。若说我的故国还能说是贩子俚曲的话,这一曲咏梅没有多年的笔墨浸淫是绝对不成能写得出来的,更何况那相得益彰的筝曲,随便哪一样拿出来,都是她王昭容拍马也及不上的!
天寒地冻,御花圃里并没有甚么人迹,只要一树树枯枝残雪堆积,与春日里的富强畅旺构成了激烈的对比。一片白茫茫的气象,看得民气里空落落的,氛围中的冷意也象是透进了内心,冷彻心肺。
“倒没想到会是如许一名美人呢!”崔昭容的年纪也只和商商相仿,脆生生的声音象是出谷的黄莺儿一样,言行间还透着些稚气,远不如王昭容沉稳。
“苏司乐!韦贵妃和崔昭容、王昭容在一处赏梅,说是想苏司乐的好辞了,派了春竹姐姐在外相请。”
“韦姐姐这绣帕绣得可真是标致,如许都雅的花腔,mm还从未见到过呢!不知可容mm也描一份花腔子下来,改明儿也照着做一个?”一把清脆的女声嘻嘻笑着,话语里透着些阿谀,不过并不显眼,却反而让人听着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