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安插几个在人群中起哄的人还是有些用处的!不然,哪有现在如此颤动的场面,只怕明天一早的洛阳城里,到处都会传播着云水坊的两位花魁的传奇!
花魁赛的全部流程到现在已经算是全数完成了,可情感冲动的人群却让评审们有些难堪起来,不为别的,只因花魁只要一个,可现在商商和快意的呼声都是如此高涨,只怕选了一个,另一个落第的话,上面那些观者会闹出事来,好好的一个花魁赛,裴铭可不想弄出甚么骚乱来,那样的话,他可就不但无功反而有过了!
“两位演出的女子非论是从眼神,还是行动,还是舞姿力度都是那么不相高低,无懈可击,如果要从平分出一个高低,实在是能人所难啊!”柳湘兰难堪的捏了捏额角。
“是啊!老朽浸淫乐曲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旷达、狠恶的舞曲,此曲有些近似胡旋舞,却又与胡旋舞大为分歧,已经自成一格,真是让人不测啊!”青衫的宫中乐司陈可常轻抚颔下长须连声赞叹。
“的确是不好办啊!”专责评舞的柳湘兰掠了掠宫髻,容长脸上一片愁色,她在宫中掌管舞伎多年,怎会不明白此舞实在是艳冠天下,独一无二!
“这个――倒是无此先例,此赛本是官方赛事,只因所涉实在太广,才由教坊司与官府帮手筹办。”裴铭有些不明以是的愣了一下方回道。
“此例一开!今后的赛事,该如何评判?”陈乐司有些不安的道。
李默刚站起家,彦在他身前打起了帘子。
“鄙人也非常附和陆琴师的定见,毕竟民气所向,大人何妨顺水推舟?”一向没有说话的刘敏之刘乐工是专司辞曲歌颂,这跳舞本不是他行内之事,但此时也出了声同意陆云谦。
他本身也不明白,为甚么只是当月朔目睹了她的舞,见了她眼角似落未落的一滴泪,便象是饮了毒酒似的上了瘾,明知是有毒,却又忍不住会巴望那死前的一丝甜美。或许――有些事情本就没有启事,如果真要究其启事,或许只因为那晚的夜色太痴情?
沈落云在开赛前就与他说过此事,他本是抱着看看的心机,没成想,商商与快意竟然真的超卓至此,以是,他此时为她二人从中周旋倒也半点未曾感觉负心,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雅座里的达官朱紫们也都看的目瞪口呆,积年的花魁赛,他们也看过多次,可哪一届都没有这一届出色、颤动,更未曾见过,哭着喊着要爬上舞台的百姓们,这一团闹哄哄的场面,只怕是灾年里开官仓派赈的时候都比不过。
为了不打搅商商排练,他已经有两个月未曾见过商商了,这段日子里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多少冲淡了些心头的牵挂,可每到了晚间,他总会不自主的想起商商的睡颜,那睡着了也会轻蹙起的双眉,总象是拧着他的心尖一样,生生的疼。
裴铭站在看台边,举手表示世人温馨下来,台下的观众见评审出来,便都一脸等候的看着裴铭,闹得裴铭反而有些难堪,往年的花魁赛上,他可未曾被如此多的目光关照过。
“有何不当?”裴铭急声问道,陆云谦的体例一说出来,他直觉便感觉此计可行,归正又无需他支出甚么,只不过两个称呼罢了,又有甚么干系呢?
“现在这环境,不知各位大人可有甚么观点,到底哪一名该坐上花魁之位?”裴铭一进了雅座当即开声道,时候不等人,多拖一刻谁晓得那些疯子们会闹出甚么事来?
他本就没有多少能够握在手中的东西,这一次,即便真是毒酒,他也甘之如饴!
“陆琴师所言有理,我柳湘兰半生所看之舞,只怕还抵不上本日这一支!”柳湘兰掩袖笑道,此二女子确切让她起了爱才之心,倒也不忍此中一人绝望,是以开口帮了一腔。